依旧不能阻止有光打在他的身上,那样温和伊人的,连他头顶的发丝都给人柔软的感觉。
不知道,揉起来,是不是也……
思想正在狂野里飙车,向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地进发,商夏突然抬起头来,笑容依旧亲切温暖:“好了,要注意休息,不能再伤了哦?”
“……哦。”对上他摇晃的手指,木一然突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个,商夏同学!”
“什么?”商夏起身回头望向有一些些晃神的木一然。
就见木一然惊恐的指了指他的左手:“你的手……”卷了!
“怎么啦?我手没事呀?”只见他无碍的甩了甩湿得打卷的手指,似乎全然看不见卷得跟张煎饼似的左手有何问题。
“手都这样了,你说没事?”木一然学着他卷成了麻花一样的手指,表情炸裂。
“没事,真的没事,你看!”
为了表示没有问题,商夏又甩了两下左手,那几根如弹簧一样的手指吓得木一然大为惊呼:“你别动!别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万一手折了可怎么办呀!
太可怕了,原来纸片人连喷雾的一点点水也不能碰啊!
要是当时她用水壶泼了商夏,他还不当场给她表演一个全身弹簧、满地打挺啊……木一然后怕不已。
——
雨一直下。
一把伞撑在了木一然的头顶。
是商夏。
“一然同学,我的车马上就到了。”
又是下雨天,又是在这所教学楼前。
时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如此熟悉的场景。然而,时间一晃,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商夏。”
“嗯?”
“以后,我再想起这段时光,就会想到你在这边对我所有的照顾,感谢你商夏。其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人生总是充满了相遇和离别。
想来,在这短短的相处时光中,她时常因为不可抗因素导致的不公平待遇而为难商夏,但无论她说出多么刺耳的话,做出多么伤人的举动,商夏总是以最包容的心态,慢慢化解掉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商夏这样好的人,他们可能早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同学、默契非常的工作伙伴,亦或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了吧?
然而……从此以后,他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听她这样说,商夏诧异的看向身旁语调柔软的女孩。
似乎是嗅到了离别的气息,让他格外的不安。
“你要去哪里?”
哗!
随着这个问题出口的,还有因激动而不自觉向她倾斜的伞把……
纸片人果然靠不住。
木一然拧了拧被雨水浸透的发尾:“哼,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啊,对不起。”说着,商夏想要帮她擦拭脸上的水渍。
“别碰我!”到现在他那打卷的手还没干透呢!
“一然同学,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看就不必再见了吧!”
“那你多久才能回来?”
“我不回来了!”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赶紧上车吧你!”
这一次,脚踝受伤、满脸是水的木一然不想再遭受暴雨袭击,所以并没有拒绝乘坐商夏的车回家的邀请。
车窗外,成片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
雨势渐大,车子刚开到空旷的十字路口,上空的电闪雷鸣已如嘶吼的野兽来回游荡于天际。
她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
“一然同学,你要去哪里真的不能说吗?”
“别问了!”
早知道自己一时的心软能惹这么多麻烦,木一然才不会说那些矫情的话。
“啊!小心!”
还没来得及反应,是吼叫的声音率先穿透了她耳膜。
事发时,木一然只记得应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保镖发出的叫声,下一秒,所见之处竟是天旋地转……
似乎刚刚乘坐的整辆轿车和车上的人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仿佛卷入了漩涡之中,在不断上升,随风沉浮。最终坠落,下方是肉眼可见的深不见底,不知将会落入哪里。而此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飘起,像棵水中左摇右摆的浮萍,随肆虐的狂风东倒西歪,无依无靠,身边有飞沙走石擦过,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划过皮肤的生疼感。
极端的天象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她耳边仿佛又响起银发少年警告的声音:
“当此世界的循环质低于25%,世界将彻底崩塌。轻则雷电雾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