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两人已来到了木一然之前与二哥和六子约定好会面的地点。
此时,一群孩童欢快的跑过长街,嘴里还声声念着童谣:
“素衣吟,女鬼哭,月黑风高捂不住。六扇门,狗捕快,草菅人命如牲畜。”
木一然猛得向街上看去,再笑不出来,那群娃娃们已经跑远,只有稚嫩的声线还在一下下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未曾想,这会儿子谣言会传得如此之快。还骂到了六扇门的头上……”
正在气结之中,她隐隐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动了官家的声誉,对上,怕是没这么好应付了。”小纸片的眼底也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忧虑,“中午吃饭时,李叔靖是这么和我说的。”
已经传到朝廷人的耳中了,怕是不妙了。
木一然只觉心头隐隐地发慌。
不安之时,似是从不远处,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六子的声音:“二哥,我打听到了,这最后一次有人见过那无赖的地方,是在佟家巷。”
“又是佟家巷!”
听到对角街上的六子这么一说,木一然不禁惊诧出声。
“哎,小五姐!”
六子看到声音的来源处是木一然,忙向她欢快地挥手。一侧目,就瞧见了陆邧,他顿时又收了笑容,恭敬道:“陆大人!”
“嗯。”小纸片拱手,一副逼装B姿态。
木一然和商夏稍一点头,没再耽搁,紧走两步与六扇门的两位兄弟汇合。
闫佑子一向话多,老二又不爱搭理他,看来这一路是憋得久了,看到木一然,就赶紧凑到他五姐身边就是一顿吐槽:“五姐,你说佟家巷这地方也太不吉利了吧?等老大出来后,我就是自己花钱买宅子也得让他搬家!”
“给他搬家算我一个,让他搬!赶紧搬!”木一然头如捣蒜,“虽然我没钱。”
六子:“……”
“可不是!”一向稳重的元徽一听也是跟暴躁起来,“真晦气,要不是住在这个地段,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语,还说什么是我们老大害死了素衣女,惹女鬼暴怒,要杀遍天下负心汉!简直岂有此理!”
“负心男本来就人人得已诛之!”六子气得都快要蹦起来了。
木一然却瞬间沉默了。
以鬼神论结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所以说,这些坊间的流言,只在几人溜达了一圈后,便全都听说了。这传播范围之广,简直令人咋舌!
想到这里,木一然的神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背后的人到底想达到何等目的呢?
一路上,二哥和六子将他们查访西街口时得到的信息互相分享,木一然也从中听了个明白。
四哥与六子分头去了李二狗的住处和他常去的地方。
聚集了各类贫苦百姓的西街口窝棚区就是那无赖李二狗的栖息之所,多是不规整的木料草梗搭起的房子。
四哥见李二狗的住处未锁,便推门进去了,那里面是异常的简陋。
“除了稻草柴火堆砌的一处,上面罩了块粗布算做是床,几乎无一家具。看了粗布上的尘土,应是近期无人睡过的。”说起这话时,四哥的眼中竟划过了某种恻隐之情。
“哦,对了,在草垛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揉成团状的草纸,你们看,这上面画了条鱼,也不知是何意?”
听元徽这样说,大家将头凑过去,在这如同布满了苍老皱纹的草纸上细细观摩了起来。
上面画着手掌大小的椭圆形线条,圆中有一条摇头摆尾的小鱼,很是灵动,不过纹路不清,更像是某种东西印上去的。
这般对着看了半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是六子分享调查的结果,他去了李二狗混迹的小酒馆、天桥等地盘查。
平日里,这李二狗常与城里一些不学无术之徒厮混。在衙门做事的,不免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有些成日矗在大街上看似无关紧要的无赖、乞丐,其实正是他们分散在这城中的眼线。
据六子熟识的一个乞丐说起,原话是:“李二狗已有几日未归,说不好是几日,许就是这三、四天的光景,反正人没见着,欠的钱也不还了……”
六子似是想起来什么,又道:“对了,那乞丐说最后一次看到李二狗,是找他还钱的,李二狗说是找到了个好营生,要去佟家巷找卖米的老头要账,要来了就还。可人一直就没回来”
“米铺吗?”
木一然本想问六子的,就听到一个沉稳干净的声线先一步肯定道:“就是那家米铺!”
在寒暄之后,三人在前说了一路,谁也未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
一时,三人各自面面相觑。
而听到小纸片这话后,木一然的眼珠子骨溜一转,似是嗅到了线索的味道。
“既然你们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