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鹿长得竟十分好看。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这么无辜地盯着你,让人我见犹怜。可偏偏,时鹿不是柔弱的性子,她倔起来,浑身都是狼性。
把时鹿拉到后厨门口,往外指了指,圆圆说:“你看,刚刚有个帅哥要找你。”
顺着圆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鹿发现,竟然是沈朝辞。
沈朝辞竟然来找她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沈朝辞一副很闲散的模样,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桌上任何东西,而是侧头盯着窗外。
头顶上的暖光灯微微投射在他的头上,发丝被渡上一层柔软的光,精致的侧脸半阴半明,远远看去,就像一副安静而温暖的油画。
“那个帅哥是谁啊?”圆圆拉了拉时鹿的胳膊,小声问道:“你不知道,他刚一进门就吸引了好多目光,长得也过分好看了。你看看他四周的女生,哪一个不是在偷偷看他。可他说是来找你的,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时鹿简单回答。
“不过,以后会是的。”
时鹿朝沈朝辞走过去,她听到圆圆在身后对她小声喊了一句:“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
微微勾起嘴角会心一笑,缠绕在时鹿心头的那丝焦虑消失不见。
—
自从发生上次冰场那件事之后,沈朝辞始终没能忘了时鹿当时崩溃的样子。
虽然沈朝辞不了解在时鹿和时鸣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可他觉得,一切的原因都是源自他的疏忽,所以,他一直很想弥补一下时鹿。
见时鹿过来,沈朝辞让时鹿坐到了他的对面。
时鹿拉了拉椅子,坐下,坦然盯着沈朝辞的眼睛,她问:“沈朝辞,你找我?”
沈朝辞笑笑,一笑他的眼睛就很多情,让人忍不住多出一些遐想,他说:“你下午去音乐社找我了?”
“嗯。”时鹿把手靠在桌子上,她往前倾了倾,姿态稍微低了一些,咬了咬下唇,她道:“上次,对不起,我态度不太好,希望你别介意。”
“你找我是想跟我说这些?”沈朝辞问。
“是。”时鹿皱了皱眉,一皱眉她的眼睛便流淌出一丝歉意:“你一直没联系我,我以为你——”顿了一下,时鹿才道:“我以为你不愿意找我了。”
这几天,沈朝辞确实没能联系时鹿,可他是因为太忙了。音乐社招新流程已经到了最后,他作为社长,而且是决定谁能进音乐社的最终把关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想别的。
“你别多想。”沈朝辞觉察到了时鹿的担忧,他劝慰道:“我既然决定了让你当我的女伴,就不会轻易食言。冰场的事该是我说抱歉,因为我的疏忽让阿鸣受了伤。”
“对了。”说到这,沈朝辞从身后拿出一个购物袋,放到桌上,他推给时鹿,说:这个,送给你。”
怎么还有礼物?
时鹿糊涂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那么过分,沈朝辞是该生气的,可如今,他不但没生气,还要送她礼物?
接过袋子,时鹿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头盔。
“为什么要送我头盔?”时鹿不明白。
往后靠了靠,沈朝辞靠在椅背上说:“给阿鸣。如果下次他还想玩滑冰,戴着头盔会安全一点。”
说完,沈朝辞起身,一米八的个子在时鹿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先走了,你忙吧。”他说。
手里攥着头盔,时鹿心情很复杂,她觉得自己似乎看错沈朝辞了。他比自己以为的更加完美。他的个性是骄傲的,是自信的,可他同时也是温柔的,是真诚的。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而怨恨她,相反,他甚至比她考虑的更周到。
“沈朝辞!”时鹿突然转身喊住了沈朝辞。
沈朝辞回头,他问:“怎么了?”
咖啡店切了一首王菲的歌。空灵的嗓音在厅里轻轻回荡着。
“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
越来越近
却从不接触
……”
时鹿咽下心口的情绪,她抬头看着沈朝辞,眼神里多了一丝期待。
她问:“沈朝辞,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听到这话,沈朝辞轻轻笑了下,他语气认真,一字一句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