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陈定胜问。
陈杏元和杨进军处对象的事儿也不是秘密了,狄花街的邻居们都知道这事儿,还暗暗议论说杨进军走了狗屎运,能娶上陈裁缝家的宝贝女儿,哦,不对,是入赘!
只要结了婚,这陈记定制不就有杨进军的一半,穷小子一夜翻身,真真儿的撞大运!
又道,会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长得好能入富家小姐的眼。就比方这章青川,和杨进军比起来也不输,偏偏没那个命!人啊,说不了!
章青川瞥了一眼还在床上坐着的陈杏元,答,“没。”
陈杏元被章青川这一眼瞥的有些莫名其妙,总感觉这眼神里有别的意思,但她又没成功接收到。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章青川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又小站了一会儿,才和陈定胜告别。
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是一只灰白瓷碗,里面装着的是胡玉梅刚煮的糖水蛋。
温热的姜糖水和刚出锅正热乎的糖水蛋接连下肚,陈杏元才感觉身体恢复了正常。
甜腻的热冲散了刺骨的寒意,将她彻底拉回到现在,她心满意足,但却有点担心。
担心闭眼睡去后,这一切又悄然消失。
于是这晚,陈杏元好赖不听,非得和胡玉梅一起睡。胡玉梅虽然说她娇小姐脾气又发作了,但还是留在了陈杏元的房间里,搂着她共枕眠。
第二日醒来时,身旁的床位已经空了,但入眼还是熟悉的房间和摆置,陈杏元这才彻底放下心,她是真的回来了!!
杨进军是中午将要吃午饭的时候才过来,他提了两只烤鸭,油腻的报纸都浸光透了外层。
陈定胜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黑着一张脸语气不善,“你现在来干什么,拜年也来早了吧!”
这是怨怪杨进军来的迟,怎么不过年再来!
杨进军也听出来了,早在心中打好腹稿的话被堵得没能说出来,“叔,对不起,我不知道——”
陈定胜打断他,“你不知道?你对我们杏元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是真没看出来,你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还是会打女人货色!”
“你走吧!我们陈家高攀不起!你们俩的事儿就算了吧!”
这不是陈定胜自作主张,是陈杏元说的,她不想和杨进军处了!陈定胜巴之不得,心里立马盘算等拆了这对就重新撮合学徒。
杨进军慌了,“叔,是我不好,我昨天不该和杏元闹脾气——”他突然反应过来,“叔,我没打杏元,没有打女人,您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陈定胜冷哼一声,“杏元额头上的伤难道是画上去的?我们还会故意弄块青紫来诬陷你?”
他边说边往后院走,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杨进军心急如焚,厚着脸皮跟了进去,还要解释,“叔,我真的没打杏元,我怎么可能打人呢!我们昨天是争执了几句……”
话说到一半儿停了,他看见了坐在后院的陈杏元,即便隔着六七米的距离,也能清晰地看见她额头确实青紫一块,十分明显。
而陈杏元则在看见杨进军的那一刹那,立马变了脸色,几近是怒吼地斥他,“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陈杏元眼睛赤红,满脸怒意,她变化之大,不仅是杨进军,连陈定胜夫妇都吓了一跳。
胡玉梅赶紧给闺女顺气,边劝边拍背。
不论怎样,她还是想把事情始末弄清楚,“小杨,当初元元喜欢你要和你处,我也是看你品行端正才同意的,可你昨天是什么意思?人我们是好好的交给你的,结果呢?我们家杏元伤成这样被人背回来的,若不是恰好碰上了青川,那昨晚是不是得冒雨露宿街头?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