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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慢半拍哦了声,松开握着顾让的手,“你也是。”

顾让点点头,起身原路翻墙出去了。

……

四月下旬,春和景明。

顾嘉善的及笄礼非常盛大。当日锦闲宫内四方各设香案醴席,由帝后作主,兰妃作正宾,宴请了妃嫔命妇一众宾客。

顾让作为赞者,要做的主要就是引着顾嘉善出东房,再为她梳理发髻、正冠、接过赐字文书等。顾让并不擅长此道,因而提前几日都在练习如何梳一个整齐好看的成年发髻。

好在练习的结果不错。

典礼结束后,顾让还要负责领着众宾依次退场,不过她的身份贵于众人,实际只是站在锦闲宫门口,目送众人离去罢了。

宾客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穿过众人一路小跑了过来,向曹禄耳语了几句。

曹禄脸色微变,转身向崇文帝走去。

崇文帝正拍着顾嘉善的手含笑说着什么,曹禄走过去没多久,他的笑意便消失了,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锦闲宫。

路过门口时他脸色稍缓,对顾让道:“让儿,今日辛苦了,父皇有些事要处理,晚膳就不和你们一起用了。”

他离开没多久,又来了个行色匆匆的太监,把顾佰也请走了。

顾佰一走,少顷后皇后也走了。

再后面就是顾谦和顾澂。

顾谦朝她冷笑了一下,顾澂则对她眨了眨眼,但二人同样走得仓促。

顾让站在门口,将他们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锦闲宫的热闹与隆重顷刻间散去,顾嘉善顶着九翠四凤冠走到门口,一脸纳闷:“怎么都走了,不是说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

发冠很重,将她的额头压出了一道红痕,她抬手扶了一下,拽起顾让,“走了就走了吧,有你和顾敛陪我就行,走走走,吃饭去。”

顾让顺着她的力道往里走,和仍坐在观礼席上的顾敛对视了一眼。

顾敛向她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直至几日后傍晚,顾敛下了学回来,顾让才知道崇文帝等人匆促离席的原因。

……

书房中。

“……年初岭南发生雪灾,不仅良田受损,也冻死了不少人和牲畜。”沈禾修道,“当时朝廷拨了不少银钱下去赈灾,勒令当地官员清理积雪,发放粮食棉衣以安抚百姓。”

顾敛蹙眉,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清理积雪,怎么个清理法?”

“就近推到河湖里,”沈禾修声音带上了一丝沉重,“那个时候河湖结冰,积雪堆在上面,确实缓了燃眉之急。但开春后,冰面与积雪融化,岭南一带的河湖水位基本都高出不少,淹没了部分沿岸的田地,百姓不满,又闹了一阵。”

“然后呢?”顾让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崇文帝的脸色不至于难看到那种地步。

沈禾修叹了一口气,“这事被官府压下来了。但前些日子岭南暴雨,水位暴涨,加之水坝坍塌,泄洪道堵塞,那一带全被淹了。”

雪灾刚过,受损的良田尚未恢复,粮食减产,又发生了水涝,百姓流离失所,原本只要官府及时建立临时居所,发放足够的粮食,尽快修缮堤坝,这事也能处理得当。但不知怎的,官府竟然拿不出银两。灾民暴.乱,官府彻底压不住了,这才报到京城来。

“父皇不是拨了赈灾银下去么?”顾敛眉头夹得死紧,“按照他们的处理方法,何须用到那么多银钱?”

“……应该是被贪了。”沈禾修低声道。

顾敛能想到的问题崇文帝自然也能想到,一查就发现到岭南的赈灾银实际不足拨下去的两成,恐怕官府当时之所以采取那般粗暴的处理方法,也是因为银钱不足。

这事不小,崇文帝震怒,一连几日早朝都在发火。沈禾修的父亲忙得焦头烂额,几日来成宿待在政事堂,直至昨夜才回家。

沈禾修一问,才知事情原委。

书房内安静许久。

顾敛看向沈禾修,问道:“沈相昨夜归家,说明商讨出了解决之法,是也不是?”

沈禾修犹豫了一下,点头:“当务之急,只能再拨一批钱款下去。由左右武卫押送,带上工部的人,并择一名皇子随军赈灾,予都察权,抓贪墨渎职之人。”

顾敛:“人选定了吗?”

沈禾修:“我爹没说,应当是没有。”

顾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看向顾让,缓缓道:“顾佰年初的时候任钦差去各府州巡查,算算时间,正好是朝廷下拨赈灾银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不对,是失职。春闱事务繁忙,顾谦不可能抽开身。父皇能考虑的就只有三哥和——”

他顿了一下,“我。”

顾让看着他,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他们在宫中太弱势了,岭南洪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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