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炒出了天价,也更受人追捧。
就这样一个让姑娘们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拥有的华裳,却是我以前唾手可得的,又因我是丞相千金可以第一个挑选最新裁制出的、款式最时兴的裙裳。
最惹人艳羡的是这宣衣阁中的衣匠甚至会为我量身定制裙裳,且会差专人送往我府上。
就连我抛绣球招亲那日身穿的凤冠霞帔也有这宣衣阁参与裁制,那头冠上的东珠个个都是足两的。更遑论那些成色百里挑一的珊瑚和宝石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上镶。
那可是是整个长安贵女中的最高格制,由圣上亲赐,没有任何一人能匹配此等尊荣,只有我王宝钏才有。
时过境迁,再去回想从前,只觉得那些对现在的我而言就像是一场斑斓的梦,比我那十八天的皇后来的还要虚幻。
而眼下我一身破布烂衫,更是连人家店头的匾额都不敢多看了。
我望着身前的龙傲天,他虽然衣着算不上朴素,却也没配任何贵重的饰物,长安豪家富人都是会在身上佩戴些表明身价的物件的,偏生我先前也从未在长安城中听到过有龙姓的大户人家。
只怕就算他是寻常商贾人家,负担这里昂贵的衣物也会捉襟见肘。
就算人家是心甘情愿带我来这给我花钱也是不行,我是断断不能欣然接受,他能有心帮我就已经是大善人了,我又怎能要他破费至此?
想罢,我就欲上前拉他的胳膀带他离开这儿。
熟料还没待我做什么,龙傲天就先我一步有了动作,直接挽着我的胳膀把我拉了进去。
他这一下弄的我我猝不及防,踉跄了好几步。
好在他生的人高马大,这才将我给稳稳扶住了。
他边走还边皱眉冲着我努嘴:“看你这不声不响地样子肯定又是瞻前顾后了,你放一百个心,我说了要给你换新裙子,肯定不会食言的!”
“而且我妈说啊,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带她去买漂亮的裙子就行了,管它是巴宝莉还是香奈儿,买就完事了,所以我就提前打听了长安城里最贵的服装店,应该也算你们的奢侈品了吧?”说完他还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什么粑粑娜娜的,他又说了些我没听过的词。
我怕他觉得我是那种好心作驴肝肺的人,只好先稳住他:“那好吧,我且先看看,保不准我还瞧不上眼。”古人有云:来都来了。
这宣衣阁恰好有四层楼,阁内的衣物分为天地玄黄四种品相,一些样子不再时兴的裙裳会展示在这一层,也就是黄品裙裳。
今日这宣衣阁生意很是不错,走进这阁内就能看到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少女妇人们在挑选裙裳了,不管是店里的跑堂的丫头小二,还是来光顾的贵人们也大多是我的熟面孔。
来这一楼购置的人多数是四五品官宦家的,或是长安数一数二富商家的夫人小姐。
别看这里虽是些过了气的黄品衣服,但只要是出自宣衣阁,这价格也依旧高昂,每一件拿出去都是叫人趋之若鹜的,一件便可盘下一年长安街上最好地段的铺面。
这店家的玄关更是用了些巧思,这店家特地找了长安城中善作机关的能工巧匠做了机关,只要来人跨过门槛踏上了脚底的机关地板,这隐藏的丝线便能抖动门头上的惊鸟铃。
头顶得惊鸟铃叮铃作响,我们进来的动静分明大的很,可店里的丫头小二却只是粗略地扫了我们一眼就继续招呼着手头上的客人,根本无人来搭理我们。
我记得他们这儿有规矩:一旦有人光顾就必须笑脸相迎。
左右也没人招待,我见机行事道:“龙少爷,这店里今日这么忙,怕是没法子招待我们了,不若我们还是换家店吧。”
龙傲天却仍是不明就里,“好好地看都没看呢就说要走?”
他大步流行地走到了一排排的衣架边,已经开始顾自地为我相看裙裳了,“既然他们没工夫搭理我们我们就自己挑呗,等他们手头上的客人买完了,自然就会来招呼我们了。”
我:“可是……”
可是就连那些千金们侧目看到我们的时候也纷纷皱眉,这龙少爷肯定没看到,都全落到我眼底了。
龙傲天打断了我的话,指了指手边架子上的一条粉色的襦裙:“别可是了,你看看这条裙子好不好看,喜欢吗?”
我摇了摇头。
龙傲天:“那就再挑挑。”
于是我就装模作样地带着龙傲天在这里走马看花,不管他问我哪条裙裳我都是毫无波澜地摇摇头。
说实在地,也不用人怎么装,他挑的那几身真就是这黄层里最丑的裙裳。
不出我所料,这店里的跑堂在送完手上的客也未曾来招呼我们,也许不逐客已经是他们做的非常体面的事了。
这下我也好顺水推舟,只想借口离开:“龙少爷,我实在没瞧上的衣裳,罢了吧。”
“这么多裙子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