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玖,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说起找不到,她猛然想起梦里她找人的场景,脑袋向后一转。
“嘶——”
陆离用揽着她肩头的手扣住她脑袋不让她乱动,低首问她:“再睡一会儿?”
“不要。”
苏玖用手摸着胸前那原本挂着梅花玉坠的地方,她的衣服被换掉,现在穿的只一身寝衣。
“我的玉坠呢?”
“这里。”
梅花玉坠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晶莹剔透的梅花玉坠安静地躺在男人厚实的掌心里,对比尤为明显。
苏玖从他手心里拿起那块玉坠,捏着细线举起放到眼前,透过若有似无的光仔细看着那玉的成色和形状。
“另一块呢?”
她记起应当还有一块是磨成了圆石无任何的雕刻,许是同一块玉,分成了两半。
“在府里放着,”陆离用左手移到她后颈,在淤肿的周围轻轻碰着,“若是你要,明日我给你带来。”
苏玖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房间,白色云纹被衾不是她的,拂起的白纱帐幔不曾见过。
这不是她的房间。
陆离瞧着她蹙起的眉尾,看出了她所想之事,“这还是在庄园,你昏睡了一天,现下外面还是阴雨天,不便回去,等你好些的时候再带你回去。”
“好。”
苏玖轻声应下,“我想再睡会儿。”
被抱着躺下时,却了无困意,所想的全是那个梦,好真实。
她记得十岁那年确实也像这会儿一样,生了场病,半个月才转好。
陆离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睁开眼便和那道炙热的目光对视,饱含情深。
“将军。”苏玖唤他一声。
“嗯。”陆离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烫,昨日苏母来过,给她配了药,也说了发烧估计几日才能消退。
“我是怎么被找到的。”
她只记得自己在梨园里撞到了树,淋了雨,后颈被什么东西打到。
“恰好昨日我到这里办事,眼看要下雨,在茶馆门口得知你冒雨进了梨园。”
陆离想起昨日就有些后怕,若是不巧他没有来,她和邬月分头找,会在雨里淋多久,或者说林子里藏着的那个人也许会下狠手。
大约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但这不能脏了阿玖的眼,由他去解决,还有曾经那些人,到现在还在肆意妄为,一个都跑不掉。
苏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下巴,轻轻哦了声。
看着他乌青的眼底,难为情的开口:“你……你要不要一起睡会儿。”
瞧着她的眼里浮现了笑意,陆离用手拂过她脸上散落的几根发丝,又搭在她头顶抚摸着。
“当真?”
这床小,不敌他们所住的一半大小,且只有一个枕头和被衾,在家里他们分别有着各自的被褥,和分榻而眠并无太大区别。
若是他睡在这,当真是同床共枕了,这样小的床即便躺下来两个人也会很挤,她的后颈伤着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眼见着苏玖向里面挪了挪身子,陆离手快地按住她,“不了,我出去一会儿。”
“乖,睡吧。”他用温热的手心遮住苏玖的双眼,抚过她眼睫。
苏玖乖顺的闭上眼睛,悄声红了耳垂。
从来不知道这样冷硬的男人会说她很乖,在家人眼里,她一向是调皮好动的,头一次有人说她好乖。
—
外面大风凌厉地吹扫过地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下,不曾停歇。
苏玖已经睡了一下午,喝完药到现在毫无困意,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靠坐着软枕失神,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因为一直做梦,她想去云阳那个侧屋再看一看,和梦里的一样吗。
她只以为那是个放杂物的房间,几乎没有进去过。
“想什么呢?”
思绪被人打断,她缓缓转过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陆离。
陆离走近,笑着摸了摸她额头,把纱帐放下一半,退到纱帐外面,将抱着的被子铺在床榻边的地上,又放上枕头。
苏玖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待他站起来,才问他:“你……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睡在地上?
“守着你。”
“伤口没好,晚上若是不舒服就唤我。”
他脱下外衣,搭在床尾,一身紧实的肌肉贴着黑色的里衣,动作间时不时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
苏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看来他的里衣是小了,回去给他做几身,总不能一直是这个颜色。
“你要不还是在这睡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