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詹事,卫某和周钰姑娘不熟,劳烦你帮我告诉她,卫某政事缠身,月底需在大理寺当值,不能去樊楼用膳。”
“我与周姑娘也不熟,这件事我帮不了卫司直。”
卫元朔缄默良久,道:“梁詹事只当今日没见过我就好。”
梁岑蹙眉说:“在下不喜扯谎。”
卫元朔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梁岑淡漠不语,他没必要和卫元朔谈下去了,他早察觉到卫元朔不愿跟他来往。
他交友全凭缘分和观念是否一致,显而易见的是,卫元朔能与他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饮茶都是件难事。
梁岑对此也不苦恼,他同样不愿跟卫元朔有来往,此人行事怪异,极端自负,甚至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可他不解的是,栖妹为何会跟卫元朔的关系这般好,好到可以一起喝酒的地步。
太子许久没办过宴会,想来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
梁岑解开腰间缠着的香囊,走进凉亭,道:“这里面装的有葛花,平日我提神用的,但亦有解酒醒神的功效。”
云栖的酒量较之从前渐长,未到喝醉的程度。
她如今及笄了,不是以前的小女郎了。
梁岑的香囊,她是不能收的。
“既是梁岑哥哥提神用的,我岂能要呢。”云栖推辞道,“待会儿我去阁楼问侍女讨点醒酒茶喝就好了。”
“这样也好。”梁岑收回香囊,道,“我先去东宫办事,若是顺利,能在未时赶回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还请栖妹等候我片刻。”
云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应了声好,接着抿了一口荔枝酒。
尽管现在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母亲那屋里的动静她可是一清二楚的,今儿个与国公夫人喝茶,明日请侯夫人用膳,经她贿赂过的小丫鬟回话,侯夫人直截了当的和母亲说,想跟伯爵府做亲家。
梁岑哥哥很少像今日这样,明确地提出要她等着他。
丹桃默默地在心里拍手叫好,梁公子有规有矩,谈吐文雅,正好和小姐的性子截然相反,两人一动一静,可谓是佳偶天成啊。
“梁詹事何不现在就说?”卫元朔问道,“你若赶不回来,难不成要云栖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吗?”
梁岑平静地问:“卫司直平常办案也喜欢干涉别人吗?”
他素来是个不喜招惹是非的人,卫元朔和他不是一路人,如果做不成知己好友,那他觉得和卫元朔做仇敌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饶是梁岑语气平淡,卫元朔在梁岑的话里却听出了挑衅。
卫元朔嗤笑道:“卫某办案是按规矩来的,不存在干涉别人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