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凌然,女人不由地后退半步,勉强笑道,
“师兄怎了?”
“没怎样,就是我能忘,但你如何能忘?”男人的声音中满是疑惑,脸上写满了不解。
搞得爬墙偷窥的吴青,好似前世小时候看TVB的肥皂港剧一样,心里不由地跟着剧情在问,忘了哪样?
女人替他问出了声,“忘了哪样?”
“忘了哪样?”
孔护院抿了抿嘴,这一抿,阴气盎然,
“忘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啊。”
“我哪有忘……啊——”
一声惨嚎响彻,一股血箭飙溅。
女人话未说完,便见匹炼般的剑光闪动,刺入她胸腹,剧痛下,双手下意识捧腹,鲜血迅速漫过她的指缝。握剑男人的脸上的伤疤,第一次凶厉狠毒了起来,
“没忘?那你细看啊,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剑!”
咆哮声中,孔护院猛拉硬拽,横着将剑斜拔而出,直接将女人开膛破肚,连带切下四根手指,大蓬艳红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脏器洒落一地,霎时腥臭气弥漫整个院落。
女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嚎转为无力的哀嚎。
哐!
门扇砸在门框上。
院门口的车夫与李妈听到惨嚎声闯门而进,却又立马夺门而出,两人连滚带爬仓皇而逃。
孔护院没在意,只是把剑横在身体还在随着鲜血涌出而不停抽搐,双眼圆睁却渐渐失去神采的女人眼前,咆哮着,
“你细看啊!这分明是九守剑!”
孔护院的“剑”字刚出口,眼角的余光便扫到院墙上翻过一个人影。
才刚刚惊叹孔护院之狠辣的吴青一听到“九守”二字,便双手双脚同时发力,腰身拧动,一个快速的空翻后,落在地上。
但他快,有人比他还快——莫不如说是更近。
一个穿长衫的矮胖男人不知何时潜在了小院的屋内,一个外踢腿便将屋门口的首饰盒踢向吴青,接着两个跃步逼近了孔护院。
该死!
吴青暗骂一声,不得不侧身躲开,也就慢了一步。首饰盒砸在身后的院墙上,哗啦开裂,一根木刺飞射划破了吴青的脸颊,鲜血淌下。
孔护院听到身后的动静,手中长剑直接向后撩扫,去势却瞬间停止,手腕已叫人钳住,动弹不得,他想也不想,左手中的剑鞘也朝后戳去,左手腕却又是一紧,一样叫人钳住。
吴青躲开首饰盒,回过头来,便看见矮胖男人如抓弓片两端般抓着孔护院反曲的双手,接着一个上踢腿踢在孔护院后背处,同时借力后空翻。
孔护院后背,双肩双腕一齐吃痛之下,双手不由地松开,向前扑倒。
长剑与剑鞘还未跌落,后空翻中的矮胖男人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抓住,随后稳稳落地。展现着与其身形完全不符合的轻敏。
矮胖男人动作潇洒地扬手甩掉剑上的血渍,便要收剑入鞘,却剑尖一连对了三次,才对住鞘口,他也不以为意,随意觑了眼吴青的方向,这一觑,却立马一愣,
“是你!”
抹了一把脸颊血流的吴青挑了挑眉毛,
“我们见过?”
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矮胖男人,那便是穿越后才见过的,但吴青自个没印象。他目光注视在矮胖男人手中的九守剑上,眼神越发的锐利,
“看来那个穿灰衣的被你料理了吧。”
矮胖男人看着吴青不说话。高瘦中年的话在他脑里回荡,
“三个回合踢断刘西平手腕……招式刚猛,身手老辣的骇人……看不太透。”
他的脸色于是阴晴不定了起来,别看他先前说的轻松,对着高瘦中年骂吴青“捞仔”,但他晓得高瘦中年一句“老辣骇人,看不太透”有多少分量。
南余道,二十七个县,四分之一个南江省,虽然已经是十年前搏来的名号,十年前鲜衣怒马的声名,现如今记住的人不多,但独这三人。
南余三英!
哪怕江湖新秀一茬茬的出,但他这好友单论功夫,在南余道至少也能排进前五,这还是他不太了解南余道武林,话不敢说满。
与之相比,他的身手就差了不止一线。
由此矮胖男人小半个脚掌不自觉就插入了本在脚底下,昨天夜雨泡开的烂泥里。
吴青正要摆开架势,没曾想一坨烂泥倏地扑面而来。
将这一脚烂泥踢出后,矮胖男人居然扭头就跑。
“草!”
躲开淤泥的吴青望着矮胖男人夺门而逃的背影怒骂了一声,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嚣张的胖子竟然看见他就跑,他连忙追了上去。
被矮胖男人一脚踹倒在女人尸体上,而粘满一脸污血的孔护院艰难地翻了个身,仰望着刚被阳光刺破云层的天空,
“饮酒误事?我摆明是疯了嘛。”
吴青与矮胖男人的脚步才刚远去,便有“辟踏辟踏”密集的脚步在院外响起,其中夹杂着李妈的呼喊声,
“各位长官,就在前边,就在前边!”
“咔咔咔咔。”
一片拉栓声。
身穿黑色制服,手持步枪警棍的巡警们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