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仔七和豁牙仔闲聊的档口。
“喂,起来。”
突然从大樟树后绕出一个胸口纹着“义”字,脑袋绑着充当绷带用白布的年轻男子来,对着张仔七和豁牙仔大咧咧叫道。
豁牙仔和张仔七都认得这人,是他们换口帮死对头,义万堂的勇龟。
“你娘的龟儿子!”
豁牙仔和张仔七直接跳了起来,叫骂道,
“不知道这是我们换口帮地盘?还敢一个人来?扮勇士啊?”
这就要给勇龟一脚。
勇龟玩味地指了指张仔七和豁牙仔身后,豁牙仔回过头看了一眼,立马扯了扯还在瞪着勇龟的张仔七。
“干嘛?”
张仔七不耐地也向后看了眼。
在他们身后,三个义安堂打锣的,正在耍着木棍,露着笑。
张仔七勉强咽了口唾沫,没了底气,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叫兄弟们过来,你们就死定。”
说着话,往社屋方向挪步,却直接被勇龟的三名小弟拦住。
勇龟手指戳着张仔七胸膛,
“叫兄弟?我就料到你们换口帮只留两个臭鱼烂虾看家啊,你能叫出来一个,我就立马伏下作鸡啊。”
张仔七和豁牙仔的表情同时僵在了脸上。社屋里确实没其他人。
龟哥一名小弟吹捧道,
“不愧是龟哥,真是神机妙算啊,哈哈哈哈。”
一时间,义安堂四人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
正笑着,龟哥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一个人影好似哥俩好,搂着他肩膀,也在笑,
“呵呵,怎样笑这么开心?”
龟哥三名小弟先看清人影的模样,都是一哆嗦,笑声戛然而止。
“哪个王八蛋,我……”
龟哥扭头一看,一个细瘦小青年,他便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喝骂咽了回去。
吴青搂着龟哥肩膀不放,看向龟哥三名小弟,不无惋惜地摇头,
“跟着义万龟哥混,一天挨了两顿打,你们怎么笑得出啊?”
顿时一声惨叫以大樟树为中心向四周扑出,怒骂,拳来脚往的风声响起,被踩出一道绿痕的樟树落叶,以头抢地的人影,接连的闷哼,最终是四个相互搀扶,仓皇而逃的背影。
吴青完事后。
已经习以为常的张仔七搂着松懈手腕的吴青,向豁牙仔介绍道,
“呐,我表弟。”
豁牙仔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好半会反应过来,
“你表弟?”
张仔七洋洋得意,“我说他很利害的嘛,还不赶快去拿壶水来。”
“哦哦。”
如梦初醒的豁牙仔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社屋。
支开了豁牙仔,张仔七得意的模样立马转焦急,
“你怎么来了?好多帮社都在找你啊。”
“来码头路办事,顺便来看看你啊。”
张仔七将吴青拉到墙边,
“我好着呢,我听说昨天九守剑被一个栋佬和一个细瘦青年联手抢了,是不是你,是的话,最近不要出门啦,整个余江的帮社都在找你啊。”
说起这事,吴青便感觉腻歪,恼火道,
“我没抢。”
张仔七刚松一口气。
吴青又道,
“是那个栋佬抢了剑,我去追,鬼知道孔护院是怎么录的口供,搞得我和那个栋佬一起被人找。别担心,我无名小卒来着,长我这模样的,余江有一大摞呢。”
张仔七惊讶道,
“你居然没抢过那个栋佬?”
吴青是张仔七见过身手最好的人。
“是啊,他来了个同伙。”
吴青呼出口气,
“周治红,听过吗?”
长张仔七嘀咕了下,
“好像在哪听过,长什么样?我替你打听下?”
正中吴青下怀,他来找张仔七也是为了这事,当下将其面部特征说给了张仔七,
“高高瘦瘦,扫帚眉,中年人,大概三十八岁。”
“高高瘦瘦,扫帚眉……”
张仔七的眉毛拧了起来,
“中年男人,同伙是一个栋佬……我好像见过啊。”
张仔七的语气从疑惑到肯定,手高高地抬起,遥遥地指着后巷尾段的一间平房,
“中午,那屋。”
这么凑巧?
吴青猛地扭头看向了平房,诧异道,
“那屋?”
“那屋!”
“扫帚眉的瘦高中年男人带一个栋佬?”
“扫帚眉的瘦高中年男人带一个栋佬!”
“狗崽子!”
吴青眼皮子收紧,
“你这有兵刃没?比如刀。”
“有青片,也就是刀。”
拿着水杯刚出门来的豁牙仔叫吴青和张仔七又拦了回去。
跨过后门,张仔七直奔帮内二哥他们住的西屋,再出门时手里已经有了一把刃长两尺八,短柄的单刀。
吴青接过单刀,旋臂绕刀,耍了一记缠头刀试手,想了下对张仔七道,
“别问太多……别管我有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