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外。
“师傅,戏楼里的诡异,如果是练气士还好说,但如果是鬼怪的话,应该很厉害吧?”
“怎么说?”
“以往见到的一级鬼怪之类的,大都是神智不清,很多因执念行事,这回这个,戏楼里这么多人,都能藏的住。如果真是鬼怪的话,说明其神智应该很高喽,神智高应该就不会弱吧,而且能藏着住,而未被我们缉私二队剿灭,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修炼了很久。”
曾阔摇了摇头,“神智清醒与否与其强弱没必然联系,不过高等级的鬼怪,大都神智不低就是了。你说的第二点倒也不算错,在人多的地方被我们缉私二队发现的鬼怪,要么很弱,一出现便被我们察觉到了痕迹,要么是经年老鬼,很棘手。”
不过这种全凭经验的事情也不要太当一回事,譬如之前有个案子,就是一只魂身鬼,寄魂在一个木梳上,以往都是放在了没人住的老宅,赶巧有天被一个小女孩拿回了自己家,她家四世同堂,人多,我们就是在那样人多的环境中发现的那只木梳鬼,不强,满一般的。”
“师傅,多久了?”王全绍又问。
“一刻钟。”曾阔微微皱眉,知道徒弟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道,“再等两分钟,不可能所有事都掐那么准。”
“可是师傅,罗盘指针在转,诡异已经显形了。”
“什么?”曾阔惊呼一声,低头去看王全绍手上的罗盘,犹豫了一下,说道,“走。”
之前让吴青一人进去,是因为诡异匿形,曾阔没把握直接揪出来,又怕打草惊蛇,此时诡异痕迹再现,而吴青还未出来,自然是要另作考虑。
扶住枪把,当先往戏楼奔去,王全绍紧跟其后,但才迈步,詹仲达就窜到了两人身前,手中一抛,把手中酸梅汤洒了一地,
“你们俩也尿急了?”
紧接着俩盐警左走,他也左走,俩盐警右走,他也右走,就阻着人。恍如流氓姿态。
曾阔怒了,“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詹仲达回以冷笑,“我来巡视,你们却不说到底在干什么,如何叫我知道?”
“但你要是让我猜嘛。”詹仲达不紧不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在此处的那一名盐警也是试署期吧……你们还真够放心的。”
曾阔冷哼一声,“我缉私二队强手济济,哪里用得着你来忧心?让开!”
但实际上,方才迈步的匆忙早就暴露了曾阔此时心里也有点没底。
吴青被遣令到曾阔的小队之前,队里就拿了吴青的卷宗给曾阔看过,曾阔也知道吴青杀死过至少两只二级鬼怪,所以曾阔并不将吴青当做和自己徒弟一样的学徒警,但吴青相关的卷宗内也写的很清楚,吴青杀死的鬼怪,都是凭借他那一把阴兵,与自身的武艺。
但难道是所有鬼怪都可以用阴兵武艺对付的了的嘛?当然不是,武尸食鹤乃是尸变鬼,小鼓鬼又是附身在人身上,攻击手段都是干脆的你来我往。
能杀死这两只二级鬼怪,固然有吴青的实力在里面,可如果说运气好,也不算空谈。
假使吴青碰上的是遮、迷、幻,魂魄类型攻击的鬼怪,生死恐怕还要两说。
之前吴青和曾阔约好了进去只察看,找到诡异就退出来。曾阔所以放心。
但现在一刻钟已过,吴青没出来也就算了,诡异还显出了行踪。
曾阔便只能猜测吴青眼睛真的很毒,找到了诡异,并且不知道为何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反而是已经与诡异交上了手,被拖住了。
此时他自然是想尽快进去帮忙,万一里头那只鬼怪是吴青不擅长对付的类型,难以避免闹出动静太大不说,万一吴青不是对手,可如何是好。
或者更干脆的,戏楼里的就是三级诡异,已经超出了吴青能够对付的范围。
这样动静也大,吴青的安危也无妨保证。
詹仲达想作怪,可他一个坐办公室的文职官员,哪里能阻拦得了两名武艺高强的盐警,曾阔不敢下重手,但只一推手,詹仲达就是一个趔趄。
两名盐警就已经快步闯过了詹仲达的阻拦,走过了戏楼门前贴着对联的檐柱,却迎头撞上了正从戏楼里往外走的戏楼瞭高。
瞭高从三楼下来,耽误了些时候,路上碰见自己的东家,又耽误了一会,现在下来,一见两名盐警,立马惊喜,压低声音道,
“楼上那位长官说是找到逃犯了,让我来请二位。”
“逃犯?”
“您不知?”
“哦,我知……几楼?”
“三楼。”
“带路。”
三人这便走,詹仲达趁着交谈的时间,也小跑了过来,附步曾阔身边,阴沉着脸,
“让一个试署期盐警独自办案——你们缉私二队可是真够强手济济的。我倒要看看一名试署期巡警能有多强手?要是不够强手,休怪我给你们记上一笔,好叫常副官晓得,你们缉私二队的强手,不够强手!”
绕口令一样的话,让曾阔与王全绍师徒二人脸上阴郁了一分。
吴青的安危,榷运局局势的不明朗,都叫他们心情低落。还有一个非本署的科员,居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