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要制衡榷运局的意思未免也太直接了。
原来是有了官面身份,又趁着队里没有能够主事的,方才上门来挑衅。
吴青脚步不停,冷笑一声。
初凉逞新威?
他来到缉私二队大楼前时,刚好听见徐威那句“也犯不着怵他们。”
吴青嘴唇抿了抿,主动迎了过去,围拢着徐威等人的盐警,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让开了道路,一声接一声的惊喜声音响起,
“副队回来了。”
“你们不是要找海哥嘛?他徒弟回来了,一样的!”
“副队,给他们好瞧!”
这是和吴青在水东大桥前并肩作战过的盐警所言,而至于从外县才调回来的盐警,就没有那么乐观了,瞳孔中印着吴青的身影,脸上写着不信任和疑惑,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没有直接出声。
吴青一径走到了徐威跟前,抬眼打量着徐威握持擎地的长枪,眉毛舒展,
“徐威是吧?”
徐威冷冷看着吴青,点头道,“便是在下,你是什么人?我今天来此乃是为了……”
“打还是滚?”吴青瞥了他一眼,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居然不是练气士,是普通人?话语的干脆,直接噎了徐威一嗓子。
徐威没想到吴青这么不讲究,你是当官的,可自昨天起,他徐威,也成了官面的人物。两官面上的角色见面,再有嫌隙,再差也应该是先唇枪舌剑吧?
他自是不愿丢了气势,硬梗着脖子道,
“本来是想找施大海先手底下见一番真章,我才带了这长枪来,但此时他不在,我也不愿以大欺小……”
话音未落,吴青舌头顶着上膛牙,哬~一口唾沫呸在了始料不及的徐威脸上。
鼻下涎臭味直窜徐威脑门,他拿袖子一抹脸,鼻子一抽,气得嘴巴都歪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妈的!!!”
手一扶腰间凸起。
但老于热兵器的盐警们,掏枪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霎时刷刷刷密集的枪管摩擦真皮枪套的声音,刺激着以徐威为首的安保二队队员,黑洞洞的枪口压得徐威几人抬不起头来。
吴青似笑非笑,“你几把枪?我们几把枪?敢掏枪,你有几条命换?”
不等惊怒交加的徐威组织好语言,吴青又道,
“我要是你,这下子不以大欺小,以后该蒙面出门了。”
有几个经历过吴青拳打刘建虎的盐警,听到这,顿时明白了吴青的意思。
徐威几人就是来挑衅的,挑衅的理由是什么,有必要听嘛?打他一顿才是真的。
当下起哄道,
“我看啊,你以后就别叫飞天枪了,改叫呷痰徐好了。”
“不叫呷痰枪嘛?”
“哪来的枪?他都不敢出枪啊,短枪不敢,长枪就更不敢了!”
“有理有理,哈哈哈哈。”
吴青抬手压下同僚的鼓噪,看着徐威,慢条斯理,“别说我榷运局人多欺负人少,你不是要和我师傅施大海手底下见真章嘛?我给你这机会,我替他打。”
吴青退后几步,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盐警也是看好戏似的退开一圈。
徐威隐隐有骑虎难下的意思,他听说了缉私二队新上任的警佐,是个很能打的家伙,但此时要他抹开脸走人,那他以后就不用出门了。
当下冷哼一声,头顶领,两肩松,左手抓枪中段,提枪往前一刺,右手从腰间收回握枪尾,两脚一前一后扎出马步,白蜡木的枪身一抖,枪尖直指吴青胸腹。
四平八稳,中平枪。
中平枪势动作简单,但为枪法之母,没别的技巧好说,就一个字,稳!
“记住啊,是你主动亮刃的。”吴青这时候才轻飘飘假意提醒了一句,“但须知刀剑无眼。”
“眼”字一落,赤禾刀“噌”的出鞘,吴青脚步连踩地上浓淡不一的影子,脚边的灰尘在暮色下微不可察。
徐威和他退开的同伙们都惊讶于吴青居然敢主动向徐威进步进刀。
当老子手里的长枪吃干饭的嘛!?
徐威眼里有叫人小觑了的怒意一闪而过。
叫你知道,一寸长一寸强!
徐威后脚进步,左手猛抬,中平枪势一变,手腕发力旋拧,枪尖飞扎而去。
吴青一刀斜劈在了枪身上,将白蜡木红缨枪磕歪一点,接着步若流水,身似游龙,仿佛踩着滑板,从偏开的枪口中冲了过去,表情因吴青旋身的动作太快,看不清。
但在场作为哪个不是手上有功夫,眼里有筹划,看出吴青是想作常规战术,短兵近长兵之身。
徐威嘴角一翘,不是你劈开了我长枪,乃是我手中长枪震开你赤刀刃口!
袖子一抽,右手端着枪尾一退,再出长枪犹如一条毒蛇,一条白色的刀痕浅印更显枪尖如蛇口之刁毒。长驱直入,戳向吴青的喉咙。
他没敢大意,手上见功夫,脚下也见功夫,右脚向前落成弓步,就等吴青变招。
变了!转身裹劲竖刀接刃?不过如此!
徐威眼睛圆睁,眼睁睁的看着赤色的刀影如同扇叶砍下,他露出得计的笑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