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需要章光烈的肉身,它占据了章光烈的尸体,修复了伤势,但恢复程度有限!
吴青素来有自知之明,哪怕有无畏力加持,他也没忘了自己的法身只有两条手臂,只是【法身残】,没想过和真正的天魔正面抵抗。
但他是【法身残】,那眼前的迦楼罗,也不过就是个残废法身!
大家,半斤八两!
吴青脚尖抵住地面,无畏力加持下高大的身形一滞,后退的动作一停,眼神看过去,嘴角往上一抿,语气狠辣。
“妈的,还挺唬人!”
泥土崩散。
迦楼罗一翼还插在地里。
吴青大腿肌肉紧绷,抵住地面的脚尖踢出飞溅的泥点,泥点又眨眼被追上来的脚尖踢散,轰在了迦楼罗挡来的另一只肉翼上,吴青脚尖俱震,发麻的痛感直窜脑门。
可迦楼罗也绝不是轻描淡写,被撞的向后大步踉跄而退,皮下渗出血液,空气的波动顺着如勾如铁的鹰喙喷发,鹰喙像是虫子的口器般微微交错蠕动着,显得怪异恐怖。
“桀——”
可怖尖嗥如潮水般,扑打在吴青的脸上,太阳穴刺痛!但他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次交手,看起来有来有回,不输不赢。
但迦楼罗眼里涌动的杀意大冒,身形都未稳住,两翅扭曲一振,凌空而起,鹰爪就带着腥风径直扑了过来,吴青则是横眉冷笑。
强的时候,这叫不疯不成魔,而不那么强的时候,这就只能叫没脑子!
自己双臂上缭绕的玫红色丝状火焰,更像是装饰,至少吴青自己没感觉到有什么威力,也许完整的法身时会有别用?
随着手臂的挥动,玫红色的火焰明灭不定,有着别样的美感,单手往前一顶一勾,骗来迦楼罗进攻的间隙,另一只手拔出赤禾刀。
切开迦楼罗的皮肤很艰难,但是至少可以抵抗得住,吴青心里盘算得好,不料赤禾刀往前一探,手腕用力——不动!
迦楼罗四根锐利爪子死死钳住赤禾刀,张喙“桀——”。
吴青太阳穴臌胀,脑子发蒙。
迦楼罗因用力,身上大大小小未修复完毕的伤口,如同花洒一样暗红色血液激射而出,映衬得两翼两爪的轮番扑击,凌乱非常,凶悍可怖!
“乒乒乒……草!”
前一半是吴青反应了过来,赤禾刀横劈竖砍,和疯狂扑来的迦楼罗碰撞在一起,后一声是吴青反应本就慢了一拍,一招不慎,肩膀上就有鲜血飚了出来。
漆黑的夜中,孤零零的昏黄路灯是聚光灯,从灯下窜出老远的怒喝嘶吼,一个非人,一个半非人如同野兽般厮打在一起,墙面上的影子合拢、分离、移形,血腥味十足。
最终是一声噌鸣,赤色的刀光乍亮,吴青往后略微一仰腰,看起来落于下风要逃,迦楼罗怒嘶一声,振翅鹰爪往前一勾。
“啪!”
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看准时机绕开爪尖的锋芒,抓在爪尖后的竖骨上,奋力往下一扯。
迦楼罗故技重施,鸟喙一张……早已蓄势待发的赤禾刀顺着迦楼罗的鸟喙刺了进去,直透脑干!
噶!哧——
一声清晰可闻的崩解声,吴青手臂往地上猛掼!黑烟嗤嗤嗤,落地闷响的却是残破的人类尸体。红色迸溅了一滩。
迦楼罗,死。
吴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低头双手扶在膝盖上,一道长长的黑影延伸到吴青的眼皮子底下。
他猛的扭头。
路口,紫道袍,莲花冠,肤色是一种久居室内的病态白,手里捏着一个小罗盘,神色冷峻,正是有段时间未见的席玄月!
糟!
吴青心中暗暗头疼,他可没忘了缉私二队对天魔深恶痛绝,自己这模样,说不是完整天魔,没人信!
没想到吴青的视线和席玄月的一碰,才发觉席玄月眼底的惊喜和欣赏。
吴青正纳闷,席玄月收敛神采,紫袍鼓荡,飞速近前来,吴青正暗自警惕,席玄月一招手,
“循着罗盘来的,你也来。”
她身形从吴青身边飘过,投入了院子的正门中。
吴青微微怔住,神色阴晴不定,诸多的考量在心头闪烁。
席玄月之前的表现实在不算好,堪称草包,但其实力,解脱胜看不透,自己进去应该不会有事;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好圆!不对,她没敌意……进去看看?
吴青一咬牙,跟了进去。
院中的情景,就如同他想的那样糟糕。
整个院子的已经七零八落,随处可见的残砖破瓦,地上横七竖八的痕迹。
盐警们死的只剩常英,在被谢狰猫戏老鼠一样苦苦支撑,听到身后的动静,神将斧往自己身上一抗,谢狰回头,望着舔了舔嘴唇,
“终于来了。”
却是看着席玄月在说,视线微微移到吴青的身上,却是难得发出“咦”声,显得惊讶。
他之前听见了院外的动作,之所以没有前去帮手,是觉得章光烈不可能输。
谢狰的攻势稍歇,身上细密的伤口崩血的常英也望了过来,对席玄月的到来不奇怪,但是看着吴青至少体型毫不逊色谢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