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其中势力最广的便是舍苦教,和我们真传道门交手最多。
三个分支的首脑有着相近的称呼,被行者称呼为佛主……”
席玄月停顿了一下,向吴青解释道,
‘佛’应该是他们教派中的‘仙’或者‘神’。净土教诸佛主们,给自己安的神位,就称作‘辟支佛’,又根据到每个佛主不同,又各有果位……也就是神位……”
这话听得吴青眼皮跳了下,席玄月奇怪的问道,“怎么?在哪听过?”
吴青稍作掩饰,“没有,只是听着感觉蛮厉害的。”
但心里把‘辟支佛’三个字绕了几遍,终于从前世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个词的含义:
辟支佛指过去生曾经种下因缘,进而出生在无佛之世,而自行证得果位之人。
吴青听得正起劲,席玄月却突然闭嘴不言,吴青皱眉问道,
“怎么了?”
席玄月招了招手,身后道童递过来茶杯,席玄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悠悠道,
“你都不打算入我天柱观,那我何必每问必答?得放你在外头黑灯瞎火的撞个头破血流,那时你才知道我天柱观的好。”
吴青从席玄月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火气,他浑不在意,噗嗤一笑,
“席高功高兴就好。山水有相逢,要张乾国地图不过分吧?小子命苦啊,出生时就是脚上带泥的,长这么大了没见过完整的乾国地图……”
这不是假话,吴青刚穿越来时,也只看过吴老三捡回来的残破地图。
要地图自然是为了他晋升八色天的仪轨做准备,仪轨要求取四海之水,注入黄河源头。
因为完成仪轨的需要,各真传道门倒是常备地图以及地图注疏一类的档案,席玄月也猜到了吴青的目的,也没多刁难,摆了摆手,叫一个道童去库房取来。
等待时间中,石玄纵架着浪花,落在了飞来峰石台上,身后浪花跌宕,他落地一步踉跄,一个羽士和一名道童同时过去搀扶。
几乎耗尽体力和全部的阴阳气,石玄纵这个新晋七延天羽士还在尽力的维持他的威严,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始终不曾吐言的嘴巴,够说明了他的力倦神疲了。
席玄月开口道,“回观中再聊。”
正这时,剩下一个羽士忽然探头看着飞来峰垂直下方的干涸的飞来江江道,惊“咦”了一声,
“有异。”
席玄月转身皱着眉头,扶衣探身去看……
吴青则站在原地,接过道童递过来的红胶皮封面的地图册。
《世界地理图志》
本要直接翻到中间,细看去往乾国四海的便利路径,扉页的世界地图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谁知这一看,叫他眉头紧锁。
这地图册是乾国被名为“毒雾”,吴青估计实为某种玄秘所封锁前绘制出来的,详细的标注了五大洲四大洋……这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四海的位置……
东海南海都好说,可北海和西海……
北海,古代又称于巳尼大水,白哈尔湖,也就是,贝加尔湖。
一七七二年旧乾政府与沙俄签订《布连斯奇条约》,将贝加尔湖割让出去一半,之后又签订了《恰克图条约》,北海至此正式与乾国再无任何接壤。
而西海,又称卡斯皮海,而在泰西诸国入侵乾国后,带来了一个更现代的称呼,里海。这压根就不是乾国地盘内。
而众所周知,十五年前,乾国国界线之外,都被毒气或者玄秘所碾压……北海和西海可能已经没了。
吴青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从牙根里蹦出两个字,
“娘的……”
席玄月这边俯腰看着飞来峰之下。
因石玄纵的神通【平浪】已将飞来峰县境内的飞来江段江水抽干,裸露出了底下皲裂的河床,席玄月得以一览河底之景象。
露出了本应该是藏在江低,却因为石玄纵施展神通的缘故,而暴露出来的一尊祭坛。
那是一尊仅仅一人宽的小巧方形祭坛,倒不如说是神衾更合适,无顶,露出了内里的一只青铜色供碗。
鲜花点缀其中,红光微弱,这便是回峰时,精疲力尽的石玄纵未曾注意的原因。
而此时,似乎是感受到了上方的目光,围拢在祭坛边的一个无眉青年,抬起了脑袋,回应着席玄月的注视,咧嘴一笑,
“快点。”
声音不大,高居峰顶的席玄月只能看到微张的嘴唇,而无眉青年身旁的胖子和小胡子却听得一清二楚。
小胡子额上汗珠滴落,倒净水的动作,念咒语的声音骤然加快,
净水倾倒碗中断断续续,就像流淌的“青稞粒”。
咒语:
“辟支佛欲示涅槃,我悉至诚而劝请,
唯愿久住刹尘劫,利乐一切诸众生……”
宛如实质的红光陡然涌动,光卷云舒,勾勒出一幕幕光怪陆离、亦真亦幻的景象,铺展!
或是刀兵杀伤煞气肆意,或是大火大热干尸焦灼、或是大寒大冻冰雕如蚁、大坑大谷罪人嚎叫!
视线越过光景,隐约可见青铜色供碗上方,被缓缓勾勒出的一道虚幻的大门,并在逐渐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