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就算有机会,我也不会当舅舅。”
“哦——我就知道!世初你果然是想要当舅舅!”
攥着她衣角的酒鬼,撒起酒疯的威力令人望尘莫及。中原中也摇着她的袖子,左右拉扯,再沿着她的手臂,抚摩她的手肘。“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被我说中了吧!”
“没什么。”她只是望风而靡。
这逻辑吧,要说有逻辑,那就是实打实的唯心主义。要说没有逻辑吧,还会掺和一些乍一听挺能糊弄人的歪理在里头。今天是和舅舅过不去了吗?
世初淳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并不想要当,也不会当舅舅。可以进屋了吗?”
以为自己传达得够明确的女生拉人,上手感觉像在拉一头死犟的牛。
本来要点头首肯的赭发青年,闹起别扭。他扒拉着门窗不松手,黏着的重力吸附其上,咋掰都不好使,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讨价还价,“不行,你都没有对我好!”
大半夜被敲击声吵醒,没开窗把夜半扰民者一脚踹下楼,反而怕人摔伤,邀请他进屋,还不够好?世初淳拿出哄弟弟妹妹的心态,虚心请教。
“那,我要怎么做才算是对你好?”
“你要……”脑袋跟塞了棉花似的的醉鬼,分出眼光偷偷观察她。他双颊烫得厉害,耳廓都要蒸熟了,只是这抹热意与绯红,与水滴汇入河流相当,是旁人很难察觉出的,“奖励我。”
世初淳取出奖励孩子的贴纸,撕开了,在不请自来的客人额心贴朵小红花,再摸摸他的头,“这样可以吗?”
“不行!”被当三岁孩童哄了的中原中也,悲愤交加。
见心仪对象怎样试探都不得章法,他大起胆子,凑到她面前,作小鸡啄米状,在女生唇瓣点了点。他亲完,停留在彼此呼吸相闻的距离,舌尖舔舐过自己略干燥的嘴唇,带着点回味。
“这样……才可以。”
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世初淳和自己说。讲了也是白讲,浪费口舌不说,还有几率引起人逆反。
她双手捧住中原中也的脸,在他下唇吧唧一下,“是这样吗?”
“嗯……”得偿所愿的黑手党干部,扭扭捏捏地由她牵着手,跟着她进屋。
中原中也跳下窗,忽觉头顶一空,皮革手套摸向头顶,找不到依赖的帽子。他顿时手忙脚乱,出声吵嚷,“我帽子呢,我帽子不见了,世初,我的帽子——”
在人急出哭腔之前,世初淳从地上捡起礼帽,妥帖地戴回他头上。“在这,没有不见哦。”
她调整帽子转向,替他戴好,牵着他两只手,放在帽檐两侧,感受依傍事物的存在以便安心。
“夜深了,要小点声哦,真嗣、咲乐两人在睡觉,吵醒了他们可就不好啦。”
睡觉?缚着十字交叉领带的男性,想起某个混蛋以炫耀的口气描述他和世初淳睡觉的情景,心底那股好不易强压下去的憋屈,携带着烦闷,排山倒海来袭。
中原中也在昏沉的脑袋教唆下,趴在地砖上撒泼打滚。“我也要睡觉,我也要和世初睡觉!”大有不答应他,他就要闹了的趋势。
应当说,正在闹腾中。胡搅蛮缠的程度与之前喝醉酒还挺一脉相承。
世初淳动手,捂住他的嘴,中原中也张嘴,反口咬住。
当他意识到与自己肌肤接触的人是谁,当即改咬为叼,牙口衔着她的手指,留意着不伤到人。反去活用灵巧的舌头,顺着女生的细小掌纹,舔舐过她每道指缝。在人下意识要抽回手时,用自己戴着的皮革手套扣住。
手掌压着心仪者的手背,似是不满女友逃脱,他牙齿压着她手腕上的肉,轻轻咬住,惹起一排羽毛挠过的痒。
“中也……”
中原中也拉着她的手蜷缩成一团,明显不想接她的话茬。
喉咙口堵着的一口气散去,女生蹲在醉鬼旁边,戳戳他露出一小截的腰,“在地面睡觉会着凉的。中也。”
她问他,今天来找她,难不成就是为了和她睡觉?
“才不是——”中原中也猛回头,差点撞到她鼻尖。
“我是来,我是来……嗯……”被酒精混乱的头脑,说不出个一二三,单抓住自己在意的点不放,中原中也绕回最初的死胡同,“我是来当舅舅的!”
啊……这哪是一个出乎意料可以言尽。
哥哥的辈分已经不能满足中也了?就是不晓得没有兄弟姐妹的织田作之助,愿不愿意认下中原中也这个妹夫,跟他结拜为异姓兄弟。
在世初淳心里,亲情、友情、爱情是等价的,可若非得从三者中做出抉择,亲情自当高于其他两者,没有家庭托底,塑造不出现在的她。
要是中也真成了她的舅舅,那么……
女生轻阖了眼,拂开贴着中原中也面颊的发丝。
往昔的疑问之前没有问出口,当下趁人之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