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她一边骂着,一边帮陆景山把另外一边的袖子也脱了下来。
于是乎,灰白连帽衫就这么挂在陆景山的脖子上,裸露的腹肌暴露在外,一向衣冠楚楚的陆景山,竟也有穿衣凌乱的时候。
偏偏这样凌乱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禁欲。
烧到一定程度,肌肤都呈现出微微发红的状态,白里透红的肌肤反而给人一种状态很好的样子。
发热的呼吸喷洒出来,陆景山先是茫然了一下,最后哑着嗓子反问道:“那你脱我衣服,是不是代表也愿意看我脱衣服?”
“你是发烧了,不是脑子瘫痪了,再装傻我就真丢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啊。”
方伊梦抓着他脖子上的衣服,站在陆景山的面前。但因为陆景山双腿岔开,两个人距离就站的更近了。
他坐在沙发上,她站着,两个人的身高差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巨大的反差。
她低垂下来脑袋,看着他双眼时而恍惚,时而清醒的样子,她转身去够桌上的袋子。
拿出里面的电子体温计,她激活后,就把温度计塞在陆景山舌头下面。
“含着,别动。”她语调平静,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不温柔。
一开始听着这个语气想要反抗的陆景山,在目光触及到方伊梦那双明亮的眸子后,意外的安静下来,他张开嘴配合着方伊梦放体温计。
陆景山这边咬着体温计,方伊梦这边忙着扒他衣服。
脱到脖子的衣服很容易就被脱下来了,方伊梦没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的低头伸手去扯他腰上休闲裤的带子。
一开始还能沉稳的坐在沙发上装虚弱的陆景山,在看到她伸手的同时,眉心狠狠一跳。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了方伊梦的手腕。
方伊梦此刻都弯腰的程度,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撩起眼皮,是个恰巧能对视的水平线。
“让你换衣服穿上睡衣去床上睡觉啊。”她理直气壮的说道,甚至还要再往前伸。
很快她就又感受到对方压重力道,迫使她无妨往前的阻力了。
陆景山很快脸颊上的绯红就更加明显了。
两个人之间僵持不下的动作就这么卡顿着,空气安静了三秒钟,他突然松开了力道。
一下子获得自由,连方伊梦本人都搞的有些懵了,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心想着让陆景山换睡衣。
依旧是我行我素的伸手去把他裤腰带解开,但转瞬,陆景山眼前就被一个黑色的布料遮住。
“怎么生个病,智力都倒退了,奇奇怪怪。”头顶传来小女人嘀嘀咕咕的吐槽的声音。
被衣服盖住了视线,陆景山的唇角终于是压抑不住往上上扬了许多弧度。
这边,方伊梦将睡衣扣子全数解开,左边套一下手,右边套一下手,最后将衣服搭在陆景山身上,扣着睡衣的扣子。
等上半身穿着睡衣整齐了,方伊梦抽走搭在他头顶的睡裤。
“张嘴。”她又是简洁的一声吩咐。
陆景山这边乖巧的松开嘴,方伊梦瞄了一眼体温计,三十七度多一点,果然还在发烧。
她又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这辈子,她就没照顾过这么难搞的病人。
拽着发烧的病号从沙发上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房间,方伊梦连房间的灯都来不及去开,就把陆景山带到床上,然后趁着他准备伸手去墙壁摸索开关的时候。
她拽住了陆景山的裤子一角,刚刚在客厅已经把人裤头带子扯开了,这会再扯裤子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男人伸手按开关的动作卡顿在原地,在黑暗中,他目光错愕的看向眼前这个小女人。
千算万算,他是真的没想到方伊梦居然还敢这么做!
“灯在哪?睡裤刚刚掉下去了,我找不到了。”
偏偏在一屋子黑暗的时候,方伊梦开口说出让陆景山倒吸一口气的话。
“可能在客厅。”陆景山嗓音有些紧。
方伊梦偏偏没有听出来他这话里有话的意思,立马否认了他的提议,“不可能,我刚刚拽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是带着睡裤的,都怪你,穿什么丝绸的睡衣,布料那么滑。”
说着撩人不自知的话,陆景山从来没觉得自己被人扒掉以后这么难捱的时候。
“开灯呀。”她似乎是蹲下去了。
陆景山这边利落的抓住被扯下去的裤子,穿好以后,才伸手去按墙壁上的开关按钮。
眼前一片光亮,方伊梦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黑色睡裤,捡起裤子扭头看过去,对方却把灰白色的休闲裤穿好了。
“我自己来。”陆景山看到方伊梦蠢蠢欲动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他生怕方伊梦在语出惊人说出一些他控制不住的话,把她拉起来顺势抢走了她手上的睡裤,又顺势把人往门口一推。
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发烧的病号。
等方伊梦站在门口恍惚刚刚发生的一切,她抿唇无声笑了一下。
“小样跟我斗。”
方伊梦转身去冰箱拿冰的退烧贴的同时,顺势把退烧药也一起拿了起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