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子一看自己儿子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把他白天准备好的分家文书拿出来。
原本要是文圭愿意和陆菲断了,这份分家文书他不会拿出来,可他不断,还打着两妻的主意。
文圭心情很差的拿过分家文书看了起来,看完却满脸错愕,“爹,你要和我分家,以后跟着文玥生活,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她只是个女儿,怎么能继承祖宗家业呢?”
“你爹他没糊涂。”这时候上位坐着的项老祖宗发话了,“他也没把祖宗家业分给小猫蛋。”
项老祖宗话还没说完,文圭就指着分家文书上的字说道:“爹都要把祖宗传下来的药铺分给她,难道不是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文家的列祖列宗?”
文圭看着分家文书上的字写着文家宅子分给他,文家药铺却分给文玥。
这么不公平的分法他前所未见。
他爹要把祖宗传下来的药铺分给一个女娃娃,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文家的列祖列宗?
项老祖宗很平静的问道:“文家是什么时候扎根才在天津卫扎根的你还记得吗?”
文圭不明白祖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说道:“我小时候听祖父说过,是他年轻的时候,曾祖父和曾祖母带着他和您从北平来到天津卫打拼。”
项老祖宗又问道:“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北平城这样一个好好的都城我们不待,要到天津卫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来打拼?”
文圭:这倒是没跟他说过。
柱子后面的文玥:这个小说里好像没提到,难道文家是什么大家族吗?现在隐姓埋名,以后等着文圭这个男主带着文家崛起?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你曾祖父的父亲曾经是皇帝身边的御医,医术精湛,可惜在争夺太医院院令一职遭到了对手的设计,卷入宫斗之中。”
“为了保住家中子孙的性命,你曾祖父的父亲在狱中自尽,家产也被抄没了,剩下的也就我和你曾祖母和我的嫁妆,可经此一事,北平城我们是不能待下去了。”
“但是想要平安离开北平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曾祖母和我的嫁妆基本上都送出去了,等到我们到了天津卫,剩下来的也就是我的一套首饰,我把它卖了,买了现在的文家药铺,哦,那时候那还是布店。”
“奋斗了十多年,你曾祖父和你祖父才买下这座大宅子,你父亲是个心软没用的,他赚得也就糊口罢了。”虽然项老祖宗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心里还是为自己的这个儿子骄傲。
“所以你嘴上的祖宗家业,那全是靠我的嫁妆起家的。”
文圭想说您嫁到了文家就是文家的人,你的自然也就是文家的,可是他不敢。
虽然文圭没有说出口,但是项老祖宗什么人,经历了那么多的她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她一下子就看懂了文圭的意思。
别说她了,就连文老爷子和洪老太太都看懂了儿子的意思。
文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如玉公子般的儿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人,别说民国提出了男女平等,解放女性,就连清朝还在的时候,也只有那些不讲究的人家才会惦记家中女眷的嫁妆。
洪老太太倒是和文圭统一战线,她婆婆既然嫁到文家了,她的嫁妆自然是她儿子的。
现在这样欺负她儿子算什么意思,洪老太太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在项老祖宗的眼神中败退了,她婆婆太吓人了。
呜呜呜,儿子,娘没用,可娘曾经见到你祖母把书桌搬起来,那书桌可有一百多斤重,比娘可重多了,娘实在不敢惹你祖母。
项老祖宗一个眼神打退儿媳妇,但对于这个孙子,她也不知道应该规劝什么,从他刚才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他所谓的新式文人风度,在觉得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
项老祖宗直接说了,“既然这文家药铺是我的嫁妆,我自然有权分配,小猫蛋是我的曾孙女,又是我项家的传人,我把我的嫁妆给她有异议吗?”
“没,没,娘,您别生气。”文老爷子了解自己的亲娘,她这么不留情面的说话说明她很生气了。
项老祖宗:“阿礼,把家里的存银也拿出来,既然要分就分个清清楚楚。”
“娘……”文老爷子知道他娘来真的,也不忍心看着儿子以后生活艰苦。
“拿。”
“是,娘。”文老爷子把家里放存银的小箱子拿出来,里面是一根根大黄鱼。
项老祖宗看着这一小箱大黄鱼对文圭说道:“你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他那人最是心软,文家药铺自从由他接手以后,他也就有时候给大户人家看病才能赚到钱,平日里不亏本都是好的。”
“这小箱子原本交给他的时候有十八根大黄鱼,如今十年过去也就剩下十五根,用掉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