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大的阻力!”守卫说着,一发力,更多的血汽蒸腾而起,纷纷攀附在鬼魂幻境上,鬼魂幻境又明显晃动一下,而地面上那些被放血的犯人躺在血泊里,几乎都要断气。看守的几个人又从远处牢房里拽出几个犯人拖进血泊中继续放血。
与此同时,一队特殊警员们正悄无声息靠近这座高塔监狱。
“报告,已经靠近目标,下一步如何请指示。”
时间拉回半小时前,郎岐洛在实验室和法医交流证据后,立刻又让人去闻语住所再次确认,所幸那几位警员一直都在附近监察,接到命令后立刻又去敲响闻语的房门。
但是,这一次,无人回应,警员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用暴力手段强行撬开房门。
房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还没看清,便闻到一股浓厚的香薰燃烧的味道,警员急忙捂住鼻子,打开强光手电,穿透力极强的光线所照之处,都是缭绕的烟雾,远处地面上散落着未燃烧尽的纸人,而活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警员立刻报告这一情况,郎岐洛接到报告后,便立即印证了自己的推理。
“闻语失踪了?为什么?汤绪樱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做这种事?她不怕被事情越闹越大吗?难道闻语真的掌握了汤绪樱杀人的铁板证据没有说?”法医小王听到电话内容担心问道。
郎岐洛拿起桌上的手机,雷厉风行向外走去同时飞快解释着:
“闻语的证词可以证明在程织绸死亡现场,除了叶荔君外,还有另一个人。”
“而根据你的检验结果来看,这个人不仅协助叶荔君彻底杀死程织绸,还帮助她封印了程织绸的魂魄,并且毁尸灭迹。”
“这个人有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和埋尸现场,这个人也有封印魂魄的能力。如果没有闻语的证词,那么这个人可以是叶家所有能封印魂魄的人,但是有了闻语的证词,这个人只能是汤绪樱,因为只有她当时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小王法医:“可是闻语的证词已经录完了,而且汤绪樱她也不会封印魂魄呀。”
“我们想得太简单了,”走到门口,郎岐洛停下脚步:“我们都以为汤绪樱会这具尸体上可能残留的证据有所忌惮,但从汤绪樱所作所为来看,她只在乎闻语的证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小王法医一脸蒙。
“汤绪樱知道这具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她很清楚,所以在我们找到尸体后,她便立刻向闻语下手。”
“可是,当年这起案子是突发的,汤绪樱和叶荔君处理时也只有十五分钟,肯定手忙脚乱,她哪有时间精心检查处理尸体上的痕迹?”小王法医刚说完,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除非,这场谋杀是她刻意设计的!”
话音落下,小王法医自己都惊出一身冷汗,三十年前,汤绪樱竟然就已经沾染上人命了,那叶荔君为她痴迷难道都是汤绪樱刻意诱导的吗?
郎岐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拧眉说道:“汤绪樱敢绑架闻语,恐怕是为了让她改证词,但闻语的证词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了,就算闻语主动改证词,也要经过一番运作才行!汤绪樱可能已经和上面某个人搭上了关系,就等着闻语主动改变证词了。”
“那怎么办?”
“我们只能先行一步动手了,我这边要赶去阻止她逼迫闻语修改证词,你去联系符原,让他尽快找到汤绪樱会使用叶家不外传封魂术的证据!”
“哦哦。”小王法医点点头,很自觉咽下“万一汤绪樱真不会封魂术怎么办”的疑问,立刻给符原打去电话。
符原那边接到电话听清原委后问道:“郎警官为何如此确定汤绪樱会封魂术?万一她不会呢?”
小王法医挠挠头:不知道,不过听郎警官的语气,汤绪樱似乎与上面的人有勾结,如果这次不能办了她,那后面估计就再也无法抓住她了。
守在老婆病床前,提心吊胆一整夜的符原灌了一大杯冰美式,此刻又听到郎岐洛这近乎无理的要求,仰头又灌一杯,借咖啡消愁:“这没一点儿头绪呀!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没,给个思路?”
“我大概能给你还原施术过程。”
“行,多谢!另外闻语那边有情况了,记得也通知我一声,那姑娘真是怪倒霉的。”
“好。”
小王法医应声回道,接着便将手机开通外放,放在解剖台旁,然后在程织绸的尸骨前,虔诚合十,再次掀开那层裹身的白布。
十五岁女孩的枯骨,无助躺在冰冷解剖台前,骨骼上每一处痕迹,都在无声控诉着当年那起惨剧。
在一线锻炼了五六年的小王法医,此刻成为她的全权代理者,替这位十五岁的少女,讲述她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