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将沈骁与许长渊引到了王许的密室。根据之前密报上的信息,密室的地点也与现在的路线一致。
他们让管事的走到前面,随时留意着周遭的情况。穿过长廊,没过多久就听到女子的呼叫声。
沈骁觉得那声音像极了小姐,便火速赶了过去。他听到有镣铐声不断的朝这边靠近,却又突然停止,随后便看到一女子衣衫褴褛,戴着镣铐倒在了地上。
眼看有猛犬冲她而来,沈骁一声令下,那狼便快速朝猛犬扑了过去。没过多久它便咬死了猛犬,撕咬着它的血肉。
许长渊已经习惯沈骁驯狼这件事了。他觉得这人是不是天生就有驯狼的本领,又或许他会不会就是狼变的?
沈骁在狼与猛犬搏斗之际,已经赶到了跟前。他看了一眼倒地的倒地的女子,觉得自己又认错人了。
自打牢狱里见过张厉以后,他虽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觉得小姐或许还活着,以至于在路上看到一些女子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像她,那个人的侧脸像她。可每次上前确认后,都发现是自己的臆想。
这一次,他又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像极了她。可到了跟前又觉得,或许三年过去,小姐到底是什么声音,他也不太能确定了。
眼前的女子已经被折磨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沈骁依稀看着这轮廓,又隐约觉得她与小姐有些相似,但她又不是小姐。
小姐的身型没有这么病态的瘦,肤色也不是蜡黄的,脸上身上也没有各种斑点。许长渊看他一直盯着这女子看,知道他又犯癔症了,遂直截了当的说:“她不是你家小姐,我以前在观兽台也是见过的。”
许长渊依稀还记得陆琳琅的脸。不论身型还是容貌都是无可挑剔的美人,不会是这女子的样子。肤色、容貌、身型,还有身上的红斑都差太多了。
沈骁听得许长渊这么说,也确信自己又认错了人,甚至希望自己认错了。因为这女子看着太可怜了,他也不希望眼前的人就是陆琳琅。
王许看自己的猛犬被狼蚕食殆尽,知道这两人也不是善茬,厉声说道:“我王许好歹也算朝廷命官,两位大人就算要问话,也不该擅闯别人密室吧。”
“王大人这话可与实情不符。”沈骁轻描淡写,“是您府里的管家主动将我们带到密室,又何谈擅闯?”
他看那地上的女子气息微弱,与许长渊商量后决定带她先去医馆。然后又低头跟狼说了几句,那狼低声叫了一声似乎在表示回应。
沈骁找王许索取镣铐的钥匙,他虽不情不愿,也知自己干的事情上不了台面,如今要被叫去问话,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解开这女子身上的镣铐,沈骁抱着她先行离开。
他抱起这女子的时候,便觉得她身子太轻了,再看一眼消瘦的面颊,瘦弱枯柴的胳膊,只觉得再晚一步,这女子怕真要断了气。
许长渊看着王许一脸正人君子的气质,又四下张望了他挂在墙上的各种刑具,只能说是大开眼界。
“既然王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喜欢在密室里待着。”他索性一把抓住王许,任他徒劳挣扎,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到一间小屋里。“那你就先在里面好好待着,我们的狼不小心咬死了您的狗,让它进去给您赔个不是。”
说完,许长渊正准备冲那狼做了个手势。那狼早已被主人安排了任务,不用等他提醒,自己就进去围着王许边转边吼。
王许早见识了这狼的厉害,又看它连绳索都没有绑,吓得更是缩在墙边不敢乱动。
许长渊看着这狼甚有分寸的吓着王许,又从不伤他,也不知该感慨这狼聪慧异常,还是沈骁驯狼有方。
一个折磨别人为乐的人,到了自己受罪的时候就弱不禁风。王许被狼吓了不到两刻,人就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他一个人瘫坐在角落里,双眼无神的看着狼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终究也尝到一点被折磨的滋味。
沈骁带这女子从密室出来以后,又向管事的追问了下她的来历。才知道这女子是王许前几日从青楼买回来的,王许已经两天没让她进食了。
沈骁看她嘴唇干裂,便先要了点水,喂她迷迷糊糊的喝下。然后又打听了下附近的医馆,快马加鞭把她送了过去。
大夫看了一眼这女子的状态,又号了下她的脉,说她体质本就极为虚弱,又两天没有进食,晚一点就真要送命了。
他一边叹这世道磨人,一边惋惜的说:“这姑娘身体底子应是不差的。”说完又叹了口气:“怕是长时间受苦受难,心思郁结,熬坏了身子。”
想到她两日未进食,虽不好问什么情况,却也觉得活到现在也是命大了。
沈骁接过大夫递来的药碗,耐心的给她一口口喂下。
“这姑娘是公子的故人吗?”他看这男子穿着体面,耐心照顾着这姑娘。未曾对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有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