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
云止戈看着眼前半透明的石头，灰色的雾气不断在其中流动。
她将手放在问天石上，灰色雾气在她手边汇聚凝成神色。
手心用力，问天石出现了裂缝。
云止戈收回手，手中赫然是灰色雾气凝成的半颗心脏。
她勾了勾唇，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
“父主？哈。”
她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来。
云止戈知道这是问天石彻底碎裂的声音。
“轰”地一声，伫立了将近万年的问天石轰然倒塌。
而云止戈，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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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命门。
青冥一反常态地攥住秋知意的手，秋知意回望过去，察觉到青冥暗含恳求的目光，便不再询问。
她低头看了看两人手心相碰的地方，细密的裂纹从青冥的手上不断向上延伸，秋知意沉下眼神。
她拍拍手，示意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她依旧是笑着，只是上半张脸却格外凝重，连一丝笑意也无。
“破命门即使不是九宗也一直在消灭天魔，我连天道都敢作对就不需要天机阁承认我破命门是不是九宗了。
“好了，接任大典就到这里，愿意承认的就承认，不承认的就作罢，想留在这里的随便留，归心似箭的现在就可以走。只有一项，禁止闹事。具体事项容后再议。”
说着秋知意给倚白使了个眼神后就抓着青冥走了出去。
雪拒霜正要跟着秋知意一并，却被陈弃拦住。
“门主有命，不得上前。”
雪拒霜的神色沉了下来，她看向陈弃，似乎是在掂量将她重伤的后果。
陈弃不退不让地与她对视，半晌，雪拒霜退回到了座位上。
“宗主突发急事，实在抱歉，接任大会到此结束。”
身为破命门的门主，哪怕只是临时拉过来凑数的门主，秋知意在破命门也是有一座颇为宽大的门主殿。
秋知意猛地推开房门，将青冥按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要死了。”
是陈述句。
青冥摇摇头，他抬头看着秋知意，天青色的眸子无比温和，仿若能包容一切，平静地安抚着秋知意的情绪。
如果裂纹不在他的脸上、脖颈上继续蔓延的话。
“这并非我的本体，我不会死。”
“废话少说，”秋知意靠近青冥，与他头贴着头，呼吸相接，“神魂双修吧。”
秋知意对于双修一道并不熟悉，只是在闲极无聊之时涉猎知识的稍微广了一些。不过当时的她并不认为自己会用到这个知识的地方，因此只是随意翻了两页，便扔在一边。
她控制着自己神魂进入青冥神魂所在的地方，却不得章法。
青冥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兴奋还是应该怀有怎样的心情，只觉得颤栗的感觉不断从心尖涌出，遍布全身。
他声音颤抖道：“神魂相交不比其他，经此一遭，你我性命将会彻底绑定，再难解开。这并非之前我与你单方面订立的契约，是真真正正的道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我远非看上去如此温和，若你这样做，便再无退路了。”青冥天青色的眸子头次染上晦暗的情绪，平静的冰面下暗潮汹涌。
秋知意衔住他的下唇，轻轻地磨了磨：“少废话，教我。”
她当然不是纯然不知。
不管是青冥的性格，还是神魂双修的后果。
虽然并无上古神兽的传承，但这些东西却仿佛天生便刻在她的灵魂中，等待合适的时机，露出原本的样子。
而现在，虽事发突然，也算是恰如其分。
至少让她再无选择是困扰。
青冥抬起手，却发现此时自己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裂纹从他的手背一直延伸到更深处，他顿了顿，轻轻托住秋知意的脑袋，如同捧着一抔洁白脆弱的雪。
想起如今自己的丑陋，青冥只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点了点，不敢更进一步。
秋知意好似嗤笑了一声，她与青冥相对而坐，此时却与他更近一步、再近一步。
她若即若离地点着青冥的唇，呼吸间带着凉意的空气相互缠绕，如同两樽玉石像在互相传输冰冷的温度。
“应该如何做？”她问。
她本是妥协于破命门诸位弟子的请求，穿上了一身艳丽的红衣，如今却刚刚好。
仿若在进行一场安静而盛大的婚仪。
紫与白、红与青、两个疯子在相互试探与救赎。
天地为证，永不分离。
青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鸽绒般的羽睫不断颤抖，他说：“闭上眼睛，抱元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