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他亦然。
眼前之人明显也不能免俗，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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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实在是天赋异禀，从获得神力时的一无所知到如臂使指，也不过堪堪十年。
“我输了。”池惊道，他想要拍一拍青冥，却想起青冥不喜被人触碰的性子，又自然地收回手，“恭喜，出师了。”
青冥只淡淡道：“侥幸而已。”
池惊无奈：“也只是时日而已。”
青冥并未反驳，事实如此，他说不来虚伪的安慰人的话，与其让人难受，不如闭嘴。
与青冥相处十来年，池惊也算是大体了解了青冥的性格，他实在好懂。
池惊笑道：“神尊有事找你，凤族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暂时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青冥点头：“多谢。”
他往外迈出几步，又停了停，脸别向一边，手指搓得通红：“师尊。”
池惊一手遮眼，他顿了顿，手向上捋过额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确实在与青冥比试的过程中不止一次调侃青冥喊他师尊，只是青冥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从未开口过，池惊也不在意，本就只是玩笑话。
只是……万万没想到青冥竟会当真。
但偏偏是这种生涩的真诚，最为动人，更何况青冥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上都是佼佼者。
无怪乎神尊愈发重视他。
当然，这并不是说池惊一下子便受到了冷落，神尊常年繁忙，神宫中也并无勾心斗角，神尊重用也行，只是略微对得上脸也并不会因此落于人后。
近些年洪荒状况频出，池惊忙得脚不沾地，倒不如说更受神尊倚重了些。
只是啊，到底是有落差，这落差是什么，饶是池惊自己也说不出来。
青冥化作原形飞远，池惊亦无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他迅速收敛了外散的情绪，又恢复成以往温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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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冥眼中，池惊对长离的滤镜实在到了让人面目全非的地步，神尊确实敬业，但也颇懂得劳逸结合，倒不如说，为了“逸”，神尊往往会千方百计找出将事情利益最大化的解决办法，当然并非否认神尊的态度，只是与神宫诸神对神尊的印象截然不同，两相对比之下，颇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亦或许是，神尊放纵的一面只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在其他神明面前。她只是神尊，而在他面前，她却可以是长离。
这种念头只冒出个头便如同野草疯长，青冥知道神尊在他面前虽是随意，但总是隔了一层，更不用说，神尊看向他时偶尔的出神。
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但，万一呢……
“璇玑？你分明知道——”
长离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传来。
“狗屁命运！”
青冥从未听过长离如此愤怒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究竟是等待还是打断避免透露更多他不该知道的。
只这犹豫的瞬间，长离便发现了他的存在。
长离并未对他设防，更何况此时盛怒蒙蔽了她的感官，以至到青冥犹豫时她才发现他的动静。
“进来吧。”长离疲惫的声音响起。
青冥掀开门帘，长离正以手抚额，大道的视线从长离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这是第一次青冥从大道身上看到无措的情绪，也是第一次看到长离半人形的样子。
紫色的翎羽簇拥在她的眼尾，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轻纱般地一摆一摆，眉心神纹呈黑白两色，极简而富有韵味，金色的神纹自她的脖颈蜿蜒向下，自手背探出。
冷而妖。
青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前进，犹豫间，抬起的脚却已落地，身体代他做了决定，青冥神色自如地向前。
长离生来便过分成熟，就连情绪也从不外泄，她好似永远正面、永远完美、永远不会让人担心，于是她情绪失控之时大道才会如此无措。
祂眼中有世间万物，长离虽有所偏向，但也只是偏向，若说关怀，祂对长离的关怀远不如对洪荒众生。
这件事，长离明白，大道明白，作为局外人的青冥也明白。
长离对命运的反抗，逃不过大道的一句命运既定；长离为后世“璇玑”冒名顶替大道之名而愤怒，但大道却直接以想取而代之的璇玑为自己赋名。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