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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长离的声音越是冷静。
青冥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那、那我能不能再听一遍？”
长离理解青冥此时的心情，反正已经说过一次，再羞耻也羞耻不过刚才，她破罐子破摔，一字一顿，就连声音也响亮了许多。
“我说我爱你，长离爱青冥。”
秋知意亦爱青冥。
等到她消失在这个时代，青冥关于她的回忆也将彻底消散，长离羞涩之余又有了些酸苦的庆幸。
不记得也很好，这样也不用苦苦等待一个无望的未来亿万年。
青冥嘴角的弧度更大，他慎之又慎地揽住长离，像是抱着易碎的幻梦，他得寸进尺地哄。
“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长离才不信青冥的鬼话，她脸上的热度又卷土重来，她紧闭嘴巴，不再言语。
青冥虽遗憾，但听到长离的剖白已是意外之喜，倒不如说，若非长离在此，他定是要化作原型将洪荒飞个遍。
但长离在此，咳咳，他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他退后半步，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仰视长离，眉梢眼角都带着少年意气，他郑重宣布：“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今天是我诞生以来最为高兴的一天，第二高兴是被你捡回神宫的时候，第三高兴是与你亲吻的时候。”
长离脸上的热度又上来了，此处并无镜子，但长离已经可以想见自己的红脸。
青冥的神情敛了下来，他郑重其事：“我的最高兴、第二高兴、第三高兴都与你有关，自遇到你，我才有了喜乐，你是我的师长，亦是我的爱人，我对你的感情，比爱更深、更重。”
长离亦矮下身，她以额抵着青冥的额头，她闭上眼，点头。
青冥所言，她都知道，她于青冥，亦是如此。
“结契吧，从此你我同生共死、心灵相通，我之伤害你可感同身受，反之亦然。”
她与后世青冥的契印，在她来到这段时间时已经暂时被抹消，如今不过是再重新覆盖而已。
未等青冥回应，长离已经贴了上去。
无需回应，她早已知道答案。
幕天席地，长离自不可能与青冥发生什么。缔结契约是神魂相交、灵府相融，并不需要身体上过分亲密的接触。
只是神魂上的波动太过剧烈，青冥拥着长离平息来自神魂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青冥。”
“嗯？”心仪的心上人与他结契，青冥十分餍足，就连声音都带着爱理不理的慵懒。
“若是我死了。”长离感觉到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起来，她拍了拍青冥的手臂，手臂不情不愿地松开。
长离回过头去看向青冥 ，她实在残忍又冷静，连美梦中都不让青冥做个尽兴：“我这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你也看到了，情势算不上乐观。”
青冥抿唇，他看向长离，安静倾听。
“我是神尊，是生机，苍生因大道选择我而生，我理当承担起自己的使命。”长离轻抚青冥的脸，如雪的发丝自她指缝穿过，长离声音哑了一些，“只是到底舍不得你。”
她故作轻松：“说不定并非是我身死，只是消失。契约一旦绑定，便无法解绑，我不喜欢一个人，若我身死，怎么也要给自己找个伴儿。”
“所以说啊，”长离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艰涩，有无形之力阻碍着她，识海像是要炸开，所幸她与青冥缔结了道侣契约，两人一体，这才有了些许喘息的余地，惩罚极其公平，话既是由她说出口，即使是道侣也不会感受到分毫，她极力掩饰平静，“如果我‘死’了但你却依旧活着，那绝对不是我仁善，只是因为我并没有死去。”
“我们终究会再见面。”长离忍着剧痛继续，她埋在青冥怀中艰难喘息，“带我回神宫，只说我因布阵耗费太多精力，勿要太过声张。水玉簪我已点化，只是拥有神智还需要些许时日，将她关押。若大道或五凤要来，便随他们来，只是冰凰，万万小心……”
说罢，长离终于支撑不住，彻底丧失意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