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虚虚握紧了手中的水玉簪,被青冥的神力束缚,水玉簪的触须狂飞乱舞却总也触不到他,水玉簪先不急,阿姐之事才是首要,他往其余三凤所在处飞去。
未央界。
五凤的权威至高无上,无人会猜到鸿鹄其实无比胆小。
她按照兄姐的指示,不作任何表情,只陈述事实就已足以让下方的凤族惶惶。
阿姐初生时的神血远非她在洪荒界散落的神血可比,五凤并非贪婪的性子,他们只吸收了他们成长需要的部分,剩下的作为这个世界的本源在不断运转。
也因此,即使外界屡次有蓝蝶出现,在未央界,面对蓝蝶却尚有一击之力。
“五凤身为始凤,有所牺牲理所当然,生命可贵,想要留在此处亦可理解,我们并不强求,只望留下之凤恪守凤族本分,莫要逾矩。”
鸿鹄的视线放空,她看向远方飘零的一只蓝蝶,无声无息消散在天地间,正如洪荒诸妖的生命。
洪荒生灵魂与肉、体同一,若是死去,便再无重来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万不得已之策,此事尚有转圜余地。”鸿鹄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池惊,“这是池惊,神尊最为得力的神明之一,此番前来为凤族解决蓝蝶一事。带我们去吧。”
凤族族长正要起身,却见鸿鹄一手抬起下压,示意安静。
“紫凤你说什么?!阿姐……”鸿鹄猛地站起,池惊以手轻覆在她的肩膀上,帮助她遮掩过分颤抖的身体。
“此间事了,等我回去。”鸿鹄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转头看向池惊,“多谢。”
“如何?”池惊问。
鸿鹄抿唇,不再说话。
这是不如何了。
池惊虽担心,却也知道何为首要任务,他压下心底的不安,对鸿鹄安抚一笑:“走吧。”
鸿鹄点点头,脚步不停地前往事发地。
神宫。
“暂时无事,小白你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大道顶着呢。”赤凤切断与鸿鹄的传音,扬起的嘴角瞬间落下。
“大道?我呸!”她一拳砸在眼前的石桌上,即使刻意收力,石桌也瞬间化成齑粉,酒水晶莹剔透,在粉末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又和在一起。
赤凤虽看似不拘小节,却并不代表她傻,此事说不定大道乐见其成。
若是十年前的大道赤凤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但现在的大道,属于感情的部分已逐渐丧失。
鹓雏抬起头,他并不算盲目乐观:“如今还未到那个地步,一切等阿姐醒了再说。”
青鸾靠在树下:“紫凤,说起来,你手里是个什么?”
鸑鷟摊开手:“水玉簪,阿姐特意带回来的,尚未完全开智。”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眼中的笑意森冷,补充道:“但能伤到青冥,阿姐嘱咐青冥将它关起来。”
青鸾自然接话:“那便关在冰凰旁吧。”
鸑鷟看向青鸾,视线刚好与青鸾漫不经心扫过来的相接,他自然流露出笑意:“我也是这么安排的。”
赤凤和鹓雏凑过来围在鸑鷟的手心。
赤凤戳了戳神力球:“就这?”
话音刚落,水玉簪周围的触须迅速攻击着神力球赤凤刚刚触碰的地方。
赤凤正欲再碰,却被青鸾不知从何拾起的叶子打歪了手。
“还挺凶。”赤凤道,也不知道说谁。
几人说着便要动身,鸑鷟走在最后。
他突然想起有件大事还未宣布,故意落后一步。
“说起来,还有件事。”
“什么事?”鹓雏最为捧场。
“说了你们不要惊讶。”他卖了个关子。
青鸾不以为然,活得也算是久了,他什么事情没见……过?
赤凤不耐:“有屁快放!”
鸑鷟本意也是缓和一下气氛,并未继续吊胃口。
“阿姐和青冥结为道侣了,神魂契约、生死不离。”
青鸾的一口气就差没喘过来。
“怎会如此?”
鹓雏呆滞在原地,整个人瞬间褪色。
赤凤反倒是最为平静的,如果忽视她周围飘起的残云的话。
她很快镇定下来,切中要害:“至少在阿姐醒来前,看住冰凰。”
与大道的不近人情相比,冰凰近年来是愈发疯了,这一点,五凤与青冥感受最为深切。
一开始五凤也确实将冰凰当做最小的妹妹看待,只是热脸贴冷屁股多了,也逐渐心冷;若不是冰凰三番五次找他们的茬,五凤最多也只是将冰凰当做陌路人,而绝不会如此厌恶。
鹓雏轻声抱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封印冰凰,啊啊啊好烦。”
青鸾冷声道:“慎言。”
却也并不反对鹓雏的看法,冰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