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到寝殿,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要细细梳理一下。
青冥与阿姐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关系倒是突飞猛进,她还以为阿姐派青冥过来是对她实力的认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原因在其中。
只是……今天的事情,青冥性子桀骜不羁,被阿姐隐瞒,断不会再给阿姐好脸色。
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阿姐只能是她的。
死又如何,大不了她和阿姐一起死。
青冥那等浅薄之人,又如何能理解她与阿姐之间的感情?
她是阿姐初生时创造,生同衾、死同穴,实在是再美不过的事情。
如此想着,她吃吃地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她的脸上因为过分剧烈的笑声漫上了窒息的红晕,未央却仿若未觉。
寝殿之间本就施加了隔音术法,只是未央实在太过激动,声音也带上了神力,至少神宫未央寝殿周围无不荡漾着未央的笑声。
鸑鷟蹙眉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准备到未央寝殿去看看。
青鸾却合上扇子,以扇柄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
鸑鷟一手捂着被敲的额头,并不疼,只是疑惑。
“你以为阿姐不会收拾她?”青鸾没好气,“你听她这笑声,谁知道她打得什么鬼主意。”
五凤开始确实有与冰凰交好的念头,虽他们的创造者不同,但同为凤属,更何况冰凰是阿姐创造,仅这一条,就足够了。
冰凰一开始确实乖巧良善,五凤本就是“生与善”之凤,若喜欢冰凰定也不会只因浅薄的乖巧。
只是愈到后来,她性格中的偏执色彩便愈重,这本也无妨,只要不伤及他人伤及自己,性格本就有多样性。
直到……
他们发现未央在虐待鸿鹄。
鸿鹄性格本就怯懦,阿姐因此对鸿鹄也多有照顾,再者凤凰愈合能力强到不可思议,几乎是即伤即好。
鸿鹄虽因过分胆小精通术法,但到底与未央差了一个层次。
五凤本为一体,互相信任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鸿鹄说没事他们也当真信了,若非是阿姐发现异常,指不定这件事会被瞒到几时。
这也是五凤第一次见阿姐发火,她的神色冰冷,嘴角却在笑。
冰凰是她所创造的,要杀死她自也不算什么难事。
她先是摸了摸鸿鹄的头,喂给她一滴自己的血,长离一发现异常就对鸿鹄下了追踪术,因此此次未央也并来不及动手就被长离抓了个现行。
她扼住未央的喉咙,声音也如淬雪般冰冷:“我说过,你若是伤人,我会杀了你。”
长离并非对未央疏于照顾,相反,她对未央付出的心血远超过对神宫中其他人甚至是五凤的心血,甚至未央的这个与开始截然不同的灵魂,都是她舍了将近大半条命搏回来的。
她对未央的唯一期待就是不要为恶。
仅这唯一一条,未央都无法遵守。
长离看向未央体内愈发污浊的灵魂,她抬起手,掐住冰凰的脖子。
未央看着她,眸中一派不悔的执拗,明显是再选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长离松开手,未央被迫跌坐在地,长离却并非放过她的意思。
她一手按在未央的头上,未央在她的手下化作一团凝结的冰晶,冰晶上四分五裂,即将彻底消散。
长离看向手中的冰晶,脸上并无多余的情绪,她的视线停滞片刻,正欲阖手,手中却传来轻柔又无法反抗的力量。
正是大道。
此时的大道并未像后来那样不近人情,祂只道:“让我来吧。”
长离并未松手,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大道:“是让你杀了她还是救下她?”
大道并不会撒谎,但也知道此时并非说实话的好时机,祂顿了顿,最终还是坦白:“再给她一个机会,将她体内的‘恶’清洗到初生之时,只是她亦不会有有关五凤的记忆。”
做过就是做过,怎能以忘记轻易免除责罚,长离并不同意,与大道呈僵持之势。
鸿鹄咳嗽了两声:“咳咳、阿姐,我无事,”她扯出一个怯生生的笑,“阿姐你看我的修为……”
也精进了许多。
鸿鹄并未说完接下来的话,她看着长离在她面前蹲下,直视她的眼睛:“你当真原谅?不用顾及我。”
长离将鸿鹄揽入怀中,鸿鹄这才发现,她竟然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只是就连落泪也无声。
长离看向大道:“我替鸿鹄做主,不原谅。”
大道叹息,她似乎对此种情况早有预料,很快便想出妥协之法:“未央若再有滥杀、滥伤无辜的念头,将会受到反噬。”
鸿鹄抽噎着扯了扯长离的衣角:“阿姐……”
她摇摇头,深知大道的决定无法更改,如此耗下去也耗不出个什么结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