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刘牧樵随便的一句话,竟然说对了,现在,重症监护室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这里,又加了五张床!
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接到求助,急救中心都奇怪,今天是怎么啦,中风的病人这么多,已经第十次送安泰医院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今晚,一共收治了五个脑溢血病人,加上白天六个,刘牧樵做了十个血肿穿刺了。
现在是第十一个。
这个病人有点复杂,他脑溢血之后,又摔伤,头上还有一处外伤。
这个,刘牧樵就翻白眼了,清创缝合,刘牧樵只看过录像,现在面对着泊泊的血流,他手足无措,只好在一旁摸后脑勺。
要是系统开启一个清创缝合指南就好了。
可是,系统好像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邹医生不得不自己动手。
不过,他心里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这是刘牧樵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不会清创缝合呢?这是实习生都能做的。
本来,要邹医生做点事也很正常,他也很乐意,即便是血肿穿刺,他也愿意做。
但是,刘牧樵你不能说你不会呀!
你什么不会?
昨天,笑你不会无菌术,你突然给我们展现出天衣无缝的无菌操作,比教科书还标准。
笑你不会体格检查,你突然给我们一个大耳光,你的体格检查,完全可以做示范,做教材。
你一而再,再而三,有意思吗?你说你不会做清创缝合,我还信吗?
你不做,你累了,你可以说,我邹某人也知道体谅人,何况,今天一天,我几乎是袖手旁观,500元的站台费不劳而获,你请我做,我会反对吗?
但是,你不能说你不会呀!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在赵一霖的敦促之下,还是认真做清创缝合。
邹医生没办法,他先给病人止血,脑溢血加上失血性休克,那就只有请神仙来了。
“快点。”
刘牧樵时不时还催他一下。
邹医生不是外科医生,清创缝合不是长项,要是请外科会诊,一是时间不够,二是夜深了打扰人家不好,三,关键的是,这点清创缝合内科医生也应该能做。
你不催行不行?我手脚慢,我承认,一个内科医师,有这种速度可以了。
病人很危急,有脑疝的迹象,还慢吞吞的,你在绣花啊!
刘牧樵心里滴血,不就是有头皮裂伤吗?
“算了,先压迫止血!”
刘牧樵实在忍不住了。
“还等三分钟,就好了。”邹医生也不想功败垂成。
三分钟好难等啊。
“心跳、呼吸停了!”
已经没有监护仪了,赵一霖和护士一直在承担这心电监护仪的职责。
“正肾、利多卡因、地塞米松!”赵一霖转过头,对邹医生喝道,“除颤器准备!”
邹医生缝了最后一针,他在赵一霖愤怒的压力下,打了最后一个结。总算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NMMP,你早不落迟不落气,偏偏这个时候落气!
他嘴里骂着,手脚没有停,不到十秒钟,除颤器准备就绪。
“除啊!你还等时辰啊!”赵一霖有些愤怒。
邹医生把除颤器放在病人胸脯上,一按开关,“嘭!”
“怎么样?”
“心跳有了!”
“甘露醇100!”
“甘露醇100.”护士复述,手里已经把准备好了的甘露醇挂上,打开调节阀,开到最大。
赵一霖喜欢在监护室抢救病人,这里的护士都身经百战,配合起来,相当的默契。
病人缓过来了。
“刘牧樵,准备,用你最快的速度减轻颅内压!”赵一霖口述。
刘牧樵嗯了一声,就已经动手,连备皮都省了,直接消毒、钻孔、进针。
用时仅仅三十三秒。
这已经是极限了。消毒到位,钻孔,进针都是实打实的操作。
抽出针芯,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糟了,又停了!”赵一霖接着胸外按压,但又不敢太用力,“除颤!”
“嘭!”
“嘭!”
“嘭!”
邹医生很称职,一连三次,病人才恢复了心跳,呼吸依然没有,只能靠呼吸机维持。
刘牧樵没有停,他一针管一针管抽着血液,一直抽了上百毫升,才往里面注射生理盐水。
第一轮工作才结束,一直摸着病人脉搏的赵一霖嘴里又骂了一句,“卧槽!又来了!除颤!”
又是三次。
“嘭!”
“嘭!”
“嘭!”
幸亏家属不在旁边,否则,邹医生会不敢下手,这是第7次除颤了。
7次,邹医生当医生以来,第一次除7次的。
刘牧樵倒是没太在乎心跳呼吸,那边有赵一霖把关,也轮不到他费心,他现在的任务是让脑组织慢慢回到应有的位置上。
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所以,他把握住了穿刺针管里的压力,没有完全放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