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现磨现煮咖啡,刘翰墨似乎不怕烫,也不放咖啡伴侣,喝了一口,说:“这是南美亚马逊森林里的野生咖啡豆,很苦,这滋味正好。这水,是长白山深井的矿泉水,有点儿岩石味道,矿物质丰富。”
刘牧樵轻轻尝了尝,太苦了。
“加点糖和咖啡伴侣吧。”刘翰墨提醒。
刘牧樵加了不少的糖,把咖啡伴侣放进去。
还是很苦。
“给我一杯茶。绿茶,有龙井吗?”刘牧樵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种咖啡,问服务员。
服务员赶紧说:“好的。”
“牧樵,很有个性,不随波逐流,更不将就,今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刘翰墨笑着说。
“刘总,你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不喜欢吃这个苦,与飞黄腾达挂不上钩的。”刘牧樵接过沏来的茶。
“不,小事上可以看到未来。”刘翰墨说。
“不敢苟同。按道理讲,能够压抑自己个性,吃得苦的人,今后才可能有出息。我这种,吃不得苦,今后平平庸庸,那是注定的了。”刘牧樵笑着说。
“哈,牧樵很会讲话啊。有哲理、有水平。人吧,能吃苦,能压抑自己,做到克制,那当然很不错。不过,要做人上人,不是压抑自己,而是压抑别人!战胜别人。”刘翰墨又喝了一口苦咖啡。
刘牧樵手机震动了一下,一看,是皮院长打来了。
“死了。刚才这病人死了。”皮院长在电话里说。
“哦,还是死了?”刘牧樵很有些内疚,出师不利啊。他本来就估计这个病人很难过关的。
这是他手里少有的死亡案例。
没办法,刘牧樵也不是神仙。
“死了?”刘翰墨问。
“嗯,死了,延髓出血。超大量出血,死亡率很高。”刘牧樵说。
“嗯,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脑干出血,一般都没有救。也只听说你能做这个方面的手术。”刘翰墨说。
“我估计会有一场医疗纠纷的。”刘牧樵从皮院长语气中估计到了。
“没事,我们有专门的医疗纠纷处理机构。”刘翰墨最擅长的就是建立机构,效率很高,处理事情都很专业。
“对不起,刘总,第一次援手就失手了。”
“这样说?这不很正常吗?医院不死人,那是没有病人,或者说是很小、很差劲的医院。今后,德欣医院,还要依仗你,我希望,牧樵,今后我们有更深的合作。”刘翰墨说。
刘牧樵点点头,很违心地说:“好吧。”
他内心,根本就没有打算有深层次的合作。
合作,是口头上的,也是形式上的,虽然刘牧樵在德欣医院设立了工作室,但是,要说真正合作,刘牧樵还找不出合作的理由。
他并没有挤垮德欣医院的打算,但也没有很强烈帮扶德欣医院的意愿,说到底,他们终究还是竞争对手。
刘牧樵把目光放在国际市场,但实际上,国内的病人才是他真正的病人来源地,国内竞争,德欣医院和安泰医院,就不存在实质性的合作。
不过,人家刘翰墨是德高望重的商界泰斗,刘牧樵从表面上也会要尊重他的。所以,讲话,他必须倍加小心。
“牧樵,我想听听你对我们医院的建议。”这应该是刘翰墨今晚请刘牧樵喝咖啡的真实意图。
“哈,刘总你办的医院,从基础设施,从战略定位等方面来看,是非常的远见卓识,我刘牧樵非常敬佩。提建议,真不敢班门弄斧了。”刘牧樵说。
“牧樵,你过奖了。要说远见卓识,真的不敢这样说。你知道,我是外行,战略定位我肯定是不内行的,我请了一个顾问班子,是他们帮我定的位。其中,就有一个你很喜欢的人,李六一,他贡献了大半的策略。”
“嚯,还是你厉害,把他挖过来了,我挖了他很多次,都失败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知道李六一为什么不到你们安泰医院来吗?我跟你说,他对你有种不服的成分,但是,他又不得不服你。我利用他的这种想法,把他挖了过来。未来,我准备让他做德欣医院的院长。当然,那是五年后,要是可能的话,李六一做不做院长,还请你做主。”
“我做主?”
刘翰墨诡异地笑了笑,说:“不着急,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刘翰墨接着说:“牧樵,我是真心想听听你的建议。”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很深的了解,真的不敢提建议。”
这也是实话。
建议,有两个层面上的。
从战略上,刘牧樵真的不愿意帮刘翰墨想太多,为什么要帮竞争对手提建议?
从战术上,刘牧樵更不想提意见,这些事,是皮院长、胡伯龙需要考虑的,轮不到我刘牧樵啊。
刘翰墨准备再追问,刘牧樵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皮院长。
“你还在德欣吗?”
“在。”
“有个急性重症胰腺炎的病人,想请你上台。”
刘牧樵想哭。
老皮啊,你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