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是变小了。
苏雅娟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
钱昊、钱家福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没有下班,门诊部的化验室、b超室、心电图室跟着不能下班。
放射科反正是24小时满负荷转,不存在下班不下班的问题。
门诊化验室、b超室、心电图分了住院部和门诊,他们习惯了,陪着钱昊他们上下班。
对于医院来说,中医门诊是一块大收入。
别看他们只有三个人,一年的营业额相当于普通三级医院一个大科的收入,3000万。
这个收入相当可观。
关键是纯利润高。
现在西药是零差率,10元进价,10元卖出,中间损耗还得医院负责,药事费用也是医院贴。
而中药不同。
中药不是零差率,有15到30的利润。
再说,钱昊他们看病,病种比较局限,重点是排除其他疾病,所以,他们要做比较多的辅助检查。
虽然检查阳性率低,大多数人并没有检查出器质性病变,但是,这不是滥检查,是合理的。
排除法是临床思维的一种逻辑方式,譬如心烦、心悸,可以是神经官能症,也可以是更年期综合征,但在诊断这两种疾病时,首先就应该排除心脏病吧。
要排除心脏病,你就得做心电图,就得做心脏彩色b超。
同样的道理,病人说心窝里烧,你就得排除一下溃疡病,至少查一查幽门螺旋杆菌对吧?
这些都是为了排除某些疾病所做的检查。
大部分检查都是正常的。
很正常。
钱昊他们看的病本来就是非器质性病变。
医保局没少约谈他们。
每次约谈,都不了了之,因为,钱昊、钱家福、苏雅娟有理啊。
如果医保局的人硬要罚他们,他们就会说:“要不,我们换一下工作试试。你说这个检查不应该,那个检查是滥用,那好,我做你这份工作,你明天来上坐诊,看病人这样把你打成肉泥。”
这不是猖狂。
“你真要我们两个指头搭脉,看看舌头,看看面色,听听声音,就给病人开药,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中医,也必须借助现代科技,该做的检查,该做的化验都做了,才能开药,这才是现在的中医。”
当然,纯中医有没有呢?
有,不多,譬如刘牧樵,要么是纯西医,要么是纯中医,他脑子里有3万个智能处方,自己能够跳出来的处方。
纯中医,或者还有,那多半是山沟里的郎中,本来就没有检查设备,不纯中医,他也没有办法开诊所了。
人,越来越多。
有号子的本来就有100多个人,而很多人来看病,又都是有陪护人员,加起来,整个候诊大厅又热闹起来。
苏雅娟、钱昊、钱家福准备看到半夜去,饱肚子的面包都准备好了。
突然,候诊室里人声鼎沸,嘈杂、吆喝声。
“怎么回事?”苏雅娟抬头问。
“有人昏倒了。”门口有人回答。
本能,苏雅娟赶紧站起来冲出去,有人在地上抽搐。
钱家福,钱昊也到了。
“心跳呼吸没了。”
苏雅娟简单检查一下,接着开始做人工心外按摩。
“护士!”
“准备除颤器!”
“副肾2毫克!”
“通知麻醉科气管插管!”
“建立静脉通道!”
“来,帮一下忙,放到病床上去!”
……
苏雅娟一连串的口头医嘱。
这里不是病房,并没有专门配备的护士。
这里也没有除颤器。
医院里的除颤器一般都放在急诊科、心内科等病房。
麻醉科也很少与门诊发生关联。
但是,苏雅娟的医嘱执行的不错。
……
此时,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病房和手术室外,气氛格外紧张。
很多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物,都在焦急地等待手术室里的消息。
手术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他们被寄予了厚望。
过去,大员们就诊的医院都是军总医院,或者是协和、京大、中g医大附属医院。
现在,安泰医院担负起了这副重担。
“不仅要救活,还要尽可能的减少并发症。”这是上面下达的任务。
刘牧樵并没有对这条任务有太多的反应,他很平静,也很理解。
不留下后遗症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脑溢血,这是外伤,脑组织被损伤了,需要挖去一块,这就必然留下后遗症。
“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
“这是给你们下达的任务。”
“我理解,我们只能尽可能。”
“你这态度。”
“我这不是态度问题,而是实事求是,我刘牧樵做手术,都是全力以赴的,不存在态度问题。至于技术,这个你们就放心好了,在神经科,我应该代表了最高水平。”
刘牧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