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的病情有所好转,她似乎有些知觉,但是又不能正常沟通,介于昏迷与昏睡之间。
其实,这对于行家来说是一种煎熬,脑子损伤的病人,这种状态预示着几种可能。
一是有可能随时清醒,二是也可能停滞不前。
第一种情况又有几种可能,可以是迅速好转,也可以是缓慢好转,最终的结局差别很大。
而第二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脑子彻底的坏了,成为植物人。
谁都知道,植物状态是最折磨人的,并且这种植物状态恢复的机会不是很大。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令人烦躁不安。
谢敏几乎每天都会来。
苏雅娟下班以后就守在病房。
其他几个人也会时不时来看一次。
刘牧樵这几天哪里都不去,就在病房里。天籁针每天早中午三次,他几乎把姜薇喜欢的所有曲子都演奏了一遍。
但是,进步并没有和预期那样快,并且令刘牧樵焦虑不已的是,姜薇好像再也不进步了!
“你出去走走,做手术也好,会诊也好,别总憋在这里。这样会憋坏的。”谢敏对刘牧樵说。
“嗯。”刘牧樵消沉地应了一声。
他很听话地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不过,还没等谢敏来得及高兴,刘牧樵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意思,呆在这里安心。”
“你会安心?每三分钟你就去检查姜薇的神志,这样,对她的休息也是一种干扰啊。”
刘牧樵点头,承认自己太心急了。
他又站起来,出去了。
这一次,刘牧樵很久也没有回来,直到吃完饭了,还不见他的影子。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雅娟说:“要不要打电话问他一声?”
谢敏说:“再等等吧。”
王艺也说:“还早,也还不饿。我给姜薇姐喂点鱼汤和稀饭吧。”
梦露说:“我来。”
苏雅娟说:“今天医院在闹纠纷。很久了,都没人闹纠纷了。”
谢敏问:“哪个科室?”
苏雅娟说:“好像是肝胆外科吧。”
谢敏叹了一口气,说:“开医院,就是这纠纷麻烦。”
苏雅娟说:“差不多有一年了,医院很安静。现在我们医院老外比较多,床位一床难求,纠纷少了,与我们品牌提升有很大关系。”
谢敏说:“刘牧樵不会是参与调解医疗纠纷去了吧?”
苏雅娟说:“应该不会,他哪有这心思?”
谢敏说:“我打电话问问。”
奇怪的是,这个从来不关机的手机号码竟然关机了。
谢敏有些慌。
苏雅娟说:“我出去看看。”
苏雅娟出去了。
谢敏更是坐立不安,她显得很焦虑。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苏雅娟很快就回来了。
“与刘牧樵没有关系,纠纷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问了几个人,都没见到刘牧樵。”
苏雅娟回报的结果更加令谢敏不安。
谢敏变得很脆弱了。
一个姜薇让她已经很脆弱了,现在刘牧樵几个小时不见,她就莫名其妙的焦虑起来。
“苏雅娟,我还是想,姜薇患病期间,你充当她的那个角色。你就做刘牧樵的办公室主任。”
苏雅娟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能,也做不了,姜薇,没有人能够替代的。再说,刘牧樵第一个不同意。阿姨,你知道啊。”
谢敏没有说话。
她是知道。
刘牧樵是不同意苏雅娟去办公室,她还是做过去的她。
“我们不等了,吃饭吧。”谢敏轻声说。
在套间的外面房间,梦露把桌子摆好,四个人,六个菜,谢敏给刘牧樵留了一些饭菜。
“也许,他去德欣医院了。”苏雅娟说。
“嗯,我估计也是的。”王艺说。
“但是,他很少会关这个手机啊!”谢敏一句话就否定了所有人的推断,他一定有特殊的事情。
谢敏推测的没有错,刘牧樵此时正在万佛山的特殊训练馆里。
他在接受一年一度的考核。
刘牧樵考核的成绩并不理想,一公里外的靶标,他竟然没有击中。
“怎么回事,你退步了!”09号有些不高兴。
刘牧樵没有任何表示。
最近,他心情不好,对什么都提不起神。刚才,按理,他应该可以击中一公里外的目标,但是,事实上偏了,这是刘牧樵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不想解释。
这样的结果是应该降级的。
“你降为8级,有没有申诉?”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
“你怎么没有进取心?”
“申诉代表进取心吗?”
“呵呵,你还有理由?好吧,那么,你就甘愿落后?”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还有,我问你,叶林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