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
窗外下着小雨。
刘牧樵在灯下认真阅读姜薇写的论文,现代护理学概述。
一篇好文章。
姜薇准备以她和刘牧樵的名义发表,刘牧樵否定了,说只署你的名字就够了。
写概述不是一般人都能写的,必须是权威。
姜薇现在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高级专员两重身份,她不写,别人也不敢写。
她是被中华护理学杂志总编约稿的,文章比较大,约稿是5000字到1万8000之间。
这种规格属于最高规格了。字少了不够气派,字多了,就成了专著。
姜薇写了1万字。
刘牧樵看得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
看了两遍,他竟然一个字没有改。
“很好!”
文笔好,文章逻辑好,关键是阐述的问题好。
可以预计,这是中华护理学打翻身仗的一篇文章。今后,引用的人数会很多,引经据典,这是一篇护理学硕博必读的文章,也是必须引用的文章。
姜薇的护理学知识是最前卫的,是国际上最全面的,层次最深的论述,不成为经典都不行。
刘牧樵用了1个小时才看完。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台美容整形的手术,会要一整天的时间。
不管身体多棒,还是要养精蓄锐。
正准备熄灯走人,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这就奇怪了,这么晚了还有人打办公室电话?
刘牧樵手机号码是不公开的,办公室电话则是公开的,一般都是小黄接,今晚刘牧樵让小黄回家了,没必要守着他。
本来,刘牧樵在办公室的时候,小黄是要坚守的,但刘牧樵经常要小黄开小差,姜薇知道了,也不会责备。
刘牧樵接了电话,是米特里打来的。
“刘牧樵,我要离婚!”米特里在电话里喊道。
刘牧樵心里一紧,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结婚才几天?3天啊,你就离婚,是不是太随便了?
刘牧樵只好问一声:“怎么回事?”
米特里在电话里大声说:“中国婆娘要不得!”
刘牧樵这次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都说中国女性善良、温顺、吃得苦,你一棍子把她们都打死?
“米特里教授,具体点。”刘牧樵不敢开玩笑,人家是认真的,他也只好认真地问。
“你们的婆娘太会做生意了,把那件事作为一种武器,要挟,绑架。”米特里说。
“不懂。”刘牧樵确实不懂。
“尤彩花要求我把所有的收入交给她,连零用钱都受到限制,我不答应,他就不允许我亲她、要她,你说,这不是交易吗?”
米特里把核心问题讲出来了。
事情的来由其实很简单,也是尤彩花太过于贪婪与无知,本来,她都已经胜利了,把米特里的经济控制在手里了。
米特里把工资卡交给了尤彩花,谁知,尤彩花还要没收他的信用卡,规定他一个月只能用1000元的零花钱。
在尤彩花的脑子里,男人既不吸烟又不喝酒,也不打牌,给你1000元做零用,已经够大方了。
这是她固有的概念,过去,尤彩花整个一家一个月的开支也只有1000元左右,给你米特里1000元,对尤彩花来说,已经很大方了。
米特里当然不同意。
我每个月只有1000元的零用钱,其他的全部归你,我不成了你的奴隶吗?
米特里过去手里每月都有10万欧元左右,突然落差这么大,他自然就不同意。
不同意,尤彩花就又哭又闹,说米特里不真心,有钱还要去外面找女人。
最后,尤彩花拒绝米特里抱她、亲她,更别说那事了。
米特里在这方面的功能很强盛,需要很强烈,于是就出现了半夜大闹的场面。
米特里提出来离婚。
尤彩花以为他只是吓唬她的,也就强硬地回复,“离就离!谁怕谁呀!”
可是,现在见米特里打电话给刘牧樵,提出离婚的事,才知道外国人讲话不含蓄,是真的。
吓坏了。
她扑过去,抢夺米特里的电话,大声喊:“不离!坚决不离!”
刘牧樵在电话里听到了,苦笑着摇头,这一对,看来是一对真冤家了。
他把电话挂了。
谁爱理睬你们夫妻之间的破事呢?
刘牧樵熄了灯,出了办公室,回到家里。
他回去洗了澡,开启冬眠模式,睡了。
他睡得很深,可米特里不得安静,尤彩花又是哭,又是诉,没玩没了。
不过,现在的尤彩花和上半夜不同了,他哭的是说米特里没良心,忘情负义。
她说的都是中华文化的内容,米特里懂个屁。
尤彩花本意是用言语打动米特里,她根本不知道米特里不懂,一个越是诉说,一个越是烦躁。
这种文化冲突其实是很严重的。
尤彩花也不是蠢人,见这一招无效,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