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全开着一辆崭新的捷达,兴冲冲朝望月坡开去。
他想想都高兴,现在终于有友军了,不再是孤军奋斗。
这十多天,他拼命造谣,拼命找人“八卦”,终于把阿玲送进了疯人院,也终于打痛了刘牧樵。
刘牧樵是他的大仇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刘忠全是恩怨分明的人,有仇必报。
他记得,他的苦日子就是刘牧樵来了之后开始的,刘牧樵是他生命中的妖魔,对于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除去他。
当然,他也知道刘牧樵不太好除,但是,愚公,山还要移,一个刘牧樵,我即使除不了你,也要恶心死你。
这次,他注意到阿玲的前夫找过刘牧樵的麻烦,自己再怎么造谣,刘牧樵也不会想到是他造的谣。
所以,他放心造谣,放心跟人家“八卦”。
整个医院,听过刘牧樵谣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关键不是刘牧樵和谁有关系,恶心的是刘牧樵的癖好,太恶心了。
刘牧樵听到谣言之后自己也恶心不已。
也就是说,刘牧樵和谁好,大家都觉得刘牧樵艳福不浅,羡慕都来不及,哪了会看扁刘牧樵?但是,刘忠全编的故事,里面内容太恶心了,说刘牧樵有很肮脏的癖好。
这就恶心了。
刘牧樵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必须洗白,别的恶名没关系,但是,在这方面的恶名不能有。
刘忠全到了望月坡高冲水库边上,看到有一个人在那里钓鱼,收获还不少,他远远看着,不到5分钟,就有两条鱼上钩。
哼,不见约会的人啊!
刘忠全觉得钓鱼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约他来的人,他准备等等。
他躲在树后面,不准备先路面,想看看到底是谁想搞刘牧樵。
他脑子里有很多的假设。
医生吗?护士吗?班子成员吗?或者说行政后勤人员?
这些,都不是重量级别的。
要是药商、器械商,或者建筑公司就好了,这才是重量级别的,有这种人参与整刘牧樵,就有真凭实据,才可能立案侦查。
钓鱼的又钓上来一条。
远远的看不清是什么人,但是,眼熟。
难道,就是这个人吗?
刘忠全很快就否定了。
人家钓鱼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心思搞别人,人就怕没有爱好,有爱好的人就心无旁骛。
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不过,他不自知之明的是,他其实也有爱好,他的爱好就是整人。
在刘忠全的眼睛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坏人,另一种就是更坏的人。
刘忠全这次是下了狠心的,本来,牢也坐了,他准备与仇人和平相处,刘牧樵,孙涛都是他的仇人,甚至皮院长也是,他不准备计较了——关键是也计较不了。
他急于挣一口饭吃。
可是,刘牧樵不给他机会,药品仓库,器械仓库两个职位他都拒绝了,太可恶了!
孙涛也是,竟然给他安排搞卫生,并且还只给他这一个岗位的选择。
想想就愤怒不已。
刘忠全回想过去,半个班子成员,在过去的安泰医院呼风唤雨,现在,你安排我扫地,丢人现眼,这不是侮辱吗?
刘忠全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他很颓废的时候,突然冒出阿玲与男人离婚的事,还牵扯上了刘牧樵,这给了他复仇的想象空间。
这人整人的法子满脑袋。
他略微一沉思,计上心来。
过来了一个人。
刘忠全使劲盯着,咦?是一个女的。
柳絮!
刘忠全心里砰砰砰跳得很急,这才是他所需要的人。
他知道,这几年,柳絮赚了不少的钱,跟医院的业务来往很大,每年都有上千万。
她肯定有行贿刘牧樵的真凭实据。
她,肯定是她,要不她到这里来干嘛?
“喂!我在这儿!”
刘忠全觉得没必要观察了,约他来的人肯定就是他。在刘忠全的脑子里,商人满脑子就只两个字,“利益”。柳絮在医院里不可能事事顺心,肯定有些业务没有让她做,记恨的可能性非常大。
柳絮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
“不是你约我吗?”
“是……是的!”
“来,我们聊聊。你有真凭实据吗?”
“有哇。你最近功劳可不小啊!”
刘忠全嘿嘿笑了起来,“才开始呢!他跟我斗,嫩了点!”
柳絮说:“你造谣,说刘牧樵这样那样,总共造了几个谣啊?说来听听。”
刘忠全嘿嘿一笑,说:“还是你先说,我们下一步怎么搞他,你有真凭实据吗?”
柳絮说:“不急,我觉得刘牧樵的谣言编得太有水平了,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是怎么编的?我想听听。”
刘忠全基本上没有戒备了,柳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定是对刘牧樵很怨恨。
于是,刘忠全把怨恨刘牧樵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说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柳絮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