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律师为了出名,专门挑有挑战性的官司打。
打刘牧樵的官司,确实是余光明梦寐以求的。
一旦赢了,他就会在行业中名声大振,法官看到他也会举手敬礼,院长见到他也会点头示意。
余光明个子很矮,不是因为遗传基因,而是那个时代高度营养不良,长身体的时候没吃没喝,连基本的口粮都不够。
他身高只有1米56,体重只有44公斤,身上的排骨最好用于医学生的教学,每一根都非常清晰。
他还是个豁嘴,十几岁之后做了修补术,还留着一些疤痕,这是他一生的痛。
高考恢复那一年,他考上了法律系,毕业后在律师事务所入伙,几十年打了不少恶性官司,出了一些名,但是他并不满足,总希望哪一天要办一两个惊天动地的案子。
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有几次为杀人犯辩护,输了,还搞得灰头灰脸。
他不死心,又搞了几个民告官的案子,同样输了。
他还不死心,今天突然捞到和刘牧樵打官司的机会,他高兴得不得了。再一看案子的本身,他激动得要死。
好家伙!刘牧樵输定了。
他太想出名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
刘牧樵是一条大鱼,把这条鱼捞进来,这辈子就足够了,名和利就都有了。
他忍不住嘿嘿,嘿嘿笑了起来。
特别是当他知道孟副院长找刘威谈话的事,他就更加有信心了。要是在法庭上能赢,他何必庭下找当事人呢?
他不同意刘威庭下和解,一定要正式开庭,正式宣判,刑事加民事。
当然,他和刘威有共同目标,也有很大分歧。
共同目标就是要赢,分歧,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名,余光明要的是名,赢了,他一分钱都可以不要。
他的律师事务所在清江市属于比较大的,光是律师就有100名,他资历比较老,又是名校毕业,加上他是合伙人,他当上了副所长。
这人心比较大,他一直想接大官司。
他有几个同学在深城赚了大钱,专门接受涉外官司,在业界相当有名气。
余光明在内地很少有涉外官司接,即使有,也是很小的,加上他国际法律比较生疏,没经验,想在这方面出头,没有指望。
现在,一个机会在他眼前,可以说,这些天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进的不行,睡觉都需要阿普唑仑帮助。
其实,他有长期的失眠疾病,但他坚持不服药,硬扛,只有连续几天睡不着的时候,才会使用安眠药。
他有几天睡不好了。
他兴奋,他高兴。成名的机会就在眼前。
刘忠全被转出来ICU,在综合内科住下了。
三人间。
刘威问刘忠全,“你说说那天的事。他们把你泡在水里,具体的,你说说,我录音记下来。”
刘忠全并不知道外面的事,这几天,他昏迷了。
“你问这个是几个意思?”刘忠全问。
“那天,你在昏迷之前不是说,刘牧樵把你泡在高冲水库吗?我请人分析了一下,你的病应该与泡水里有关系。”刘威解释。
“然后呢?你想干嘛?”刘忠全问。
“告啊!告刘牧樵。”刘威说。
“能赢吗?他背景真硬。”刘忠全提醒。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跟你说,孟副院长都找我了,要我别打官司,说我打不赢的。”刘威说。
“他找你?他说的对,我们赢不了的。”刘忠全见识比较广,和刘牧樵斗,赢的机会几乎为零。
“你是病疯了吧?大不了就是输!其实,这一次,我们赢的机会很大,我请了康裕律师事务所的头牌余光明大律师,他说,百分之百赢。”刘威激动地说。
“他?”刘忠全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余光明律师,这人在清江市还算有名,但是,他什么官司都敢接,也坏了一些名声。
“刘威,我还是有顾虑,这次是死里逃生,我的命还是刘牧樵亲手救的,反过来告刘牧樵,人家会怎么说?”
刘忠全很犹豫,他也知道,这次为了救他,医院还是动用了大量的资源,包括请李六一教授。
现在病还没有完全好,他就去告别人,是不是不妥呢?
刘威答道,说:“管别人怎么说!刘牧樵是杀人犯,这一次,他逃不了!”
隔壁的病人和家属听了很久,半天没搞清他们父子俩在说什么,等他们听清楚了之后,他们愤怒了。
“你们这是在密谋告刘牧樵?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坏?刘牧樵是国宝,是大名医,你们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坏?你还是刘牧樵救活的,你现在还要告刘牧樵,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病人的家属大骂。
“是呀,你们是坏人,是猪狗不如的家伙。滚出去,别跟我们住在一个病房!”另一个床铺的病人亲自参加骂战。
刘威怒了,“管你们屁事,信不信,我宰了你们!”
刘威平常就横惯了,平常他习惯了欺负别人,现在有人骂他,他哪里忍得了,冲过去要打人。
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