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霖很淡定。
倒是质问的人有些怯场了。
这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就是这样,气势可以压倒对方。
赵一霖今年都已经60多岁了,生活经历又十分的丰富,关键是他现在的身份,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还有一层别人没有的优势,他有钱!
这人吧,有了这几条,信心还有几个人能和他比?
现在,和他交锋的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也就是和刘忠全类似的学过几天法律,有一张成教法律大专文凭的会计。
他是万佛区供销社的一名会计,年纪不大,才38岁,喜欢扛,属于杠精这类人。
他扛出来了一些名声。
那年城管执法,他出来扛,得到了街上很多人的支持,从那次起,他就成了杠精。
他特别喜欢钻牛角尖,本单位领导早就不喜欢他,给了他几次小鞋穿,知道和本单位领导扛会吃亏,所以不再和本单位领导杠了。
他走极端,不和领导杠,就舔。后来发展成了上司的打手,谁对上司不满,他就和谁杠。上司的话,一句顶万句,绝对正确。
他在外面成功了几次,获得了名声,什么“见义勇为”呀,“不畏权贵”呀,“百姓救星”啊,他慢慢就飘了。
飘的结果大家都知道,摔下来很重,他也吃过几次亏。
一次是和广场舞大妈扛。
一次两次干扰大妈跳舞倒也罢了,有段时期,他专门找小区的广场舞大妈扛。
几次之后,终于把一群广场舞大妈惹怒了,她们一声吆喝,十几个大妈围上去,把他撂翻,也不打他,把他的衣裤脱得精光,衣裤还丢进了臭水沟里。
虽然派出所出警了,把这群大妈喊进所里问话,按手印,但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因为,大妈一个个都争着请干警处罚自己,都说是自己干的。
遇到这种情况,干警也明白,这个人惹错了人。
这人的名字叫鲁熊。
他和医院扛,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算今天这次,他扛过三次,三次都赢了,获得了不少网民的支持和喝彩。
他做梦都想到安泰医院扛一次。
在小医院扛知名度不高,他想玩一次大的。
他准备到安泰医院住院。机会来了。
于是他在家策划了一个剧本,台词都背得很熟,特别是几句关键词,他烂熟了。
他还研究了现在的政策,收集了收费标准,还了解了医院的其他一些内幕。
鲁熊有一个三叉神经痛疾病,是最近发生的,在几家医院看过,疗效不好,痛起来很难受。
好容易挂上了安泰医院的号,又好容易开了住院证等到了床位,医院准备帮他做射频消融,把疼痛的三叉神经销毁一小段。这属于根治性手术,很多医院做不了。
要是换个别人,找到了能根治他的疾病的医生,会尽量和医生处理好关系,但鲁熊不同,他职业习惯,业余爱好成瘾了。
他扛!
管床的医生是博士在读,住院医师,读书很厉害,社会经验不足,遇到这种扛精,很快就败下阵来。
“我一个三叉神经痛,你做心电图啥意思?与肺部胸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做肝功能肾功能?三大常规什么鬼?大便与三叉神经有毛关系?小便有毛关系?至于血糖血脂,我年纪轻轻,不做也知道是正常的!你说,你们这是不是赚黑心钱?这是不是你们的潜规则?你说!你说!”
似乎有理啊。
管床的李博士也懵了,最后只能说:“这是规定,是常规检查。关我什么事!”
“常规?谁规定的?是你们科室,还是你们院长?你说啊!”鲁熊大声质问。
直播上面的网民齐声喝彩!
“问得好!”
“黑心医院!”
“要追究他们院长的责任!”
“要好好查一下,安泰医院赚了多少黑心钱?”
……
赵一霖说话声音很大。吵架,第一就是要声音大。很多时候就是比音量!
“你把你的基本情况告诉网民,然后,我一一回答,欢迎你和我扛!”赵一霖说话的底气非常足。
作为安泰医院的大主任,说话的底气当然足啊!
鲁熊受到了一定的压制,但没有垮,他是扛精,见过很多世面,大声说:“我叫鲁熊,万佛区供销社的一名会计。”
“说说你的学历。”赵一霖追问。
“大……大专,法律系。”
鲁熊没有底气了。
在这个时代,大专学历算不得高了,特别是在清江大学的教授面前,他的学历实在是有些不好出口。
“嗯,大专,不错了。你这人,眼裂比较宽,发际比较低,尖嘴猴腮,两眼发直,能够读到大专,非常用功了。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成教的吧?”赵一霖损人,损他损的很厉害,“我不是骂你啊,我是一个神经学教授,对人的智商是有发言权的。”
信还是不信?
鲁熊也不敢说赵一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确实不是很会读书,特别是他的儿子,明显有些智力低下,会不会是遗传的问题呢?
“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