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膝盖是旧伤吧,我给您用热毛巾敷一下能暂时缓解,不过要想根治怕是很难。”沈念锦把热毛巾放在夫人的膝盖上。
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治不好了。”
沈念锦手上的动作停下,说:“您也不必过于忧虑,只要好好休养,多加看护,是没什么问题的。”
夫人一直盯着沈念锦,犹豫一会说:“姑娘名讳如何?”
“我姓沈,名念锦,若您不嫌弃,唤我念锦即可。”沈念锦笑笑说。
“念念无声,锦上添花,好名字。”夫人轻呢道。
沈念锦心里高兴极了,低着头偷笑着:“您谬赞了,不知夫人姓氏何?”
“我姓月,字姝。”夫人说着,神色伤感。
“姝,喻指女子平静美好,您和名字一样美。”沈念锦说。
月姝伤感地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美好,我身边想保护的人,一个也留不住,又怎能称美好。”
沈念锦将渐凉的毛巾拿开,泡在热水盆里,随后又拿出拧了几圈,再次放在她的膝盖上。
“人的这一生都有自己珍视的人,想要护他一生,可天道不愿,也并非您之过,我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们都一样。”
谈到这个话题,沈念锦不由得感伤起来。
“哦?是何人?”
“我一生挚爱之人,他命不久矣,我拼尽全力想要救他,可每向前一步,前面就会出现挡路的石头,最后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
月姝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沈念锦将毛巾放入水盆,起身端走水盆。
“这几日您要好好休息,不得着凉。”沈念锦善意地嘱咐。
沈念锦收拾好水盆,月姝已经站起身来,缓缓向外走。
“姑娘,多谢你了,我今日上完香就得回去了。”
沈念锦点了点头,扶着月姝走向佛堂。
钟声阵阵响起,如同在清幽的湖面微微拨起水纹一般悠然自得。
刚走到佛堂,月姝身边的丫鬟提着一个篮子走开,里面装满了香钱还有一些纸张。
荆苓大师手握佛珠,微微鞠着身子,双手合十。
“月施主来了。”
沈念锦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熟悉。
月姝点了点头说:“大师,我所求似乎并未实现,反倒徒增不少烦恼。”
荆苓大师淡淡摇了摇头说:“所见非真,皆是心疾,施主要学会放过自己,只有放过自己,才能解救那人。”
月姝听了眼眶里微微湿润,说:“多谢大师指点,我想此生我都无法放过自己。”
说着她走到蒲团面前跪下,双手合十,闭目求愿。
“沈姑娘没什么想求的吗?”荆苓大师问。
沈念锦犹豫一会说:“不到绝境,我不敢求。”
“姑娘是觉得求佛是最后一步,若求了,未得其愿,你便会痛苦绝望。”
沈念锦被人看透了心思,下意识地躲避眼神。
不久后,月姝起身走到沈念锦面前。
“大师,沈姑娘,我便要走了。”月姝告别道。
沈念锦听了看着大师说:“大师,我今日也要走了,这几日在此多有叨扰,诚心感谢。”
月姝听了看着沈念锦说:“姑娘要去哪?我可以捎姑娘一段。”
沈念锦思考一会后说:“不知道,此路已走到尽头,我想再去别的地方寻那泉水。”
月姝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念锦。
“如此姑娘坐我们的马车走吧,路上泥泞不安全。”
沈念锦犹豫着,月姝夫人多次劝说,她便答应下来。
告别后,她们便一同离开寺庙,在寺庙口,荆苓大师拦住沈念锦。
“沈姑娘,你那有缘人…”
“那有缘人我不等了,等了一日也没等到,我没有时间了,还有人等着我呢。”
说罢沈念锦头也不回地走了,腰间的刀鞘上挂着水珠,背影看起来疲惫又孤独。
……
“阿全,你还真是个忠仆啊。”暗无天日的牢狱里阿全被折磨的血肉模糊,手指也断了三根。
“柳晏,你杀了我吧。”阿全嘶吼着。
自从上次在竹林里为助沈念锦离开被太子抓住,他每日都被各种酷刑折磨,光腿被打断了好几次,打断了再接上,之后再打断。
唯一支撑他意念的只有那个生死未卜的主子。
柳晏打量了一下手上的小刀,又看了看桌上的一根断指,说:“你这么好的奴才死了多可惜啊,不如你告诉我谢如钰的计划,我就放了你,你以后跟着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如何?”
阿全疯魔地笑着,眼睛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真是可悲,走到了万人之上,却还惦记别人的奴才,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