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军装男子,正是许副官。
“许副官?”无暇的眸心一颤,看着眼前的男子,几乎想也未想一句话已是脱口而出:“督军怎么样了?他的伤严重吗?”
“无暇小姐先别着急,督军特意遣卑职过来就是要告诉您一声,督军受的是轻伤,军医已经为他处理了伤口,没什么大碍了。”许副官见无暇的眼瞳中满是担忧之色,她的眼圈微红,似乎还哭过,在听见自己说池北赫伤势无碍后,十分明显的松了口气,许副官见无暇如此,倒也觉得自己没有白跑这一趟,这姑娘明摆着也是将池北赫放在了心上的。
听见脚步声,许副官向着无暇身后看去,就见宁无双也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她,许副官打了声招呼:“宁秘书。”
“许副官,”宁无双方才已是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听闻池北赫伤势无碍,宁无双也是放下了心来,她向着一旁的妹妹看去,轻声道:“无暇,督军没什么大碍,你等了一晚上,先上楼歇息去吧。”
宁无暇看了姐姐一眼,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向着许副官看去,她的眸如秋水,似乎蕴着两分挣扎,到底还是开口道:“许副官,若是督军的伤有什么变化,能劳烦您派人来和我说一声吗?”
“无暇小姐放心,这个自然。”许副官当即答应了下来。
“那就有劳许副官了。”无暇掩下眸子,她静默了片刻,终是转身上了楼。
待无暇走后,许副官看着眼前的宁无双,道:“宁秘书是有话要和我说?”
“许副官,您跟随督军多年,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宁无双迎上了许副官的视线。
“宁秘书这话就客气了,咱们都是替督军做事,有什么话宁秘书直说就是。”
“那无双就直说了,当日在督军府,无双是亲眼看见督军为无暇披了衣裳,没过多久督军又带着无暇去骑马,这次又来家里看望无暇,我有些吃不准督军的心思,还想请许副官能指点一二,督军他……是不是喜欢无暇?”宁无双将话说的十分明白,语毕,她紧紧地看着许副官,等着他的回答。
“宁秘书冰雪聪明,哪里能需要我这个粗人指点,”许副官停顿片刻,说;“宁秘书,督军为人自律,并非纨绔子弟,他对无暇小姐是有些特别,但督军的婚事是要总统和夫人许可的,他的夫人定是出身名门,门不当户不对的,最好还是不要起这份心思。”
宁无双心中微震,顿时明白许副官此言是将自己也说进去了,她沉默了半晌,并没有说别的什么,只道了句:“多谢许副官直言。”
“宁秘书,在下这就告辞了。”许副官向着宁无双点了点头,离开了宁家的院子。
待许副官离开后,宁无双关上了院门,她抬起头向着楼上看了片刻,方才向着楼上走去。
督军府,清晨。
汽车停在了雨廊下,立时有人上前打开了车门,就见从车厢内走下了一位中年女子,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的年岁,衣衫素雅,举止从容,周身上下透着一股位于高位者所独有的气质。
“姑姑。”看见她下车,池北赫大步迎了过去。
“北赫,伤怎么样了?”池蕴真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看见侄儿后开口便是这一句话。
“只是些皮外伤,下面那些人怎敢惊动您?”见姑姑得到消息后竟是连夜从金陵赶到了南港,只让池北赫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让姑姑看看你的伤。”池蕴真说着便去看池北赫的肩上的伤口,见那伤口已被包扎,的确不算太严重的样子方才安心。
“你和妍妍都在南港,我就算身在金陵,可是这心早已经飞到南港来了。”池蕴真挽过侄儿的胳膊,与他一道向着主楼走去,一面走一面又是问道:“妍妍怎么样?这丫头性情古怪,在这里一定没少让你头疼。”
池北赫不曾多言,只说:“这个点妍妍应该还没起来,我陪您去看看她。”
姑侄两一道进了主楼,池蕴真向着女儿的卧房走去,就见金婉妍的确还在睡梦之中,池蕴真凝视了女儿片刻,轻手轻脚的为她掖好被子,方才离开了女儿的卧室。
池北赫在外等候,看见姑姑出来,遂是掐灭了手中的烟,走了过去。
“北赫,姑姑这次来,一来是听说你受了伤,放心不下,二来,我也想和你聊一聊妍妍的事。”池蕴真与池北赫走到了偏厅,池蕴真一个手势命周围的下人退了下去,厅中只剩下姑侄两人。
“姑姑,您有什么话尽管和我说。”池北赫看着姑姑的眼睛,低声开口。
“我就妍妍这么一个女儿,若能把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池蕴真并不曾转弯抹角,她看着眼前英朗的侄儿,将心里话全盘托出。
“您知道,我一直将妍妍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先别着急拒绝,北赫,”池蕴真轻轻按住了池北赫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先生膝下无子,你若能当上他的乘龙快婿,可谓是亲上加亲,日后定是平步青云,甚至只要你想要,就连先生的那把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姑姑,婚姻不是筹码,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去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换。”池北赫的声音是十分平静的,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