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池北赫望着怀里的少女,低低的开口。
此时已经立秋,到了晚上的确是有些冷的,无暇听见池北赫的话,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池北赫解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又一次为无暇披在了身上。
“好些了吗?”池北赫复又将无暇抱在了怀里,温声问道。
“好多了。”无暇唇角噙着笑涡,想起池北赫第一次为自己披军装时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满含甜蜜,只觉得此时此刻美好的如同一个梦。
“今天怎么把胳膊露出来了?”池北赫的大手扣着她的腰,低声问道:“你姐姐之前说你对光线过敏,这样没关系吗?”
无暇心里一震,从那股迷醉中稍稍恢复了些心神,她不愿去想以后,只与池北赫说:“天气热的时候会严重些,这几天天气凉快了,就好些了。”
“我派人从金陵请了一个皮肤科的专家,想着来给你看看。”池北赫微微笑了,伸出手抚上无暇的面颊,少女的脸庞肤若凝脂,引得人爱不释手。
“督军,”无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很小心的问出了一句话来:“若是……我以后还要戴着面纱呢?”
“在我身边你不需要再戴面纱。”池北赫望着无暇那张美玉般的小脸,他轻轻刮了刮无暇的鼻尖,一笑道:“你倒也聪明,知道要将这张脸藏起来。”
无暇心里一怔,晓得池北赫是误会了,他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容貌太美,担心被旁人欺负才用面纱覆面,她心里有些酸楚,又是轻声问了句:“督军,如果是因为我的皮肤不能见光,不得不戴着面纱呢?”
“没关系,我会替你请这世上最好的医生。”池北赫捧起了她的面颊,在她的脸庞上细细的吻。
无暇只觉得身子阵阵发软,她不再说话了,她想这世上应该没有医生能治好她身上的癣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寿元,还能和老道换多少天的好肤色,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余生所有的寿命来换与池北赫几个月的厮守,即便活不过十八岁,她也是甘愿的。
“无暇,我喜欢你。”池北赫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克制着自己的亲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督军,我也喜欢你,”无暇的眼眸明亮而温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又轻又柔的告诉他:“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
“那为什么要跑?”池北赫的黑眸中蕴着缱绻的情意,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无暇的眸心微微黯淡了些,她低下眼睛,轻声道:“我身世卑微,又不得不戴着面纱,我怕,怕你会觉得我很古怪,也怕你……会讨厌我。”
“怎么会。”池北赫微微皱了皱眉,将她抱在了怀里,刚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娇弱而蛮横的女声,在那里喊出了两个字:“让开!”
紧接着便是许副官的声音响了起来:“妍妍小姐,您不能进去……”
“哥哥,哥哥你开门,哥哥……”金婉妍哭喊了起来。
听见这道声音,池北赫眼底的光顿时变得冷冽了起来,他眸心微沉,仍是揽着无暇,冲着门外喝了句:“让她进来。”
无暇看见门被打开后,从外面冲进来了一位苍白瘦弱的年轻的小姐,在看见池北赫抱着自己后,她的眼睛顿时大震,一张脸急剧的惨白下去,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只看得无暇后背发凉。
“你是谁?”金婉妍伸出手指向了无暇,不等无暇说话,她已是冲了过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来打无暇,“你快从我哥哥怀里滚开!”
池北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厉声斥道,“够了妍妍,她是哥哥喜欢的人!”
听着池北赫的话,金婉妍有片刻的怔忪,待回过神来瞬间泪如泉涌,嘶声喊道:“不!不行!”
“妍妍?”池蕴真也是赶了过来,进屋后只快步上前将女儿搂在了怀里。
“不要闹,妍妍。”池蕴这不停地哄着金婉妍,金婉妍却仍是哭,不住的说着:“哥哥是我的,哥哥是我的……”
“好好好,妍妍,都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池蕴真看着女儿的眼泪只觉得心若针扎,不住的哄着女儿。
“来人,去请康大夫。”池北赫看着哭闹不止的金婉妍,对着侍卫喝了一句。
康大夫很快便拎着药箱赶了过来,为金婉妍打了一针镇定剂,金婉妍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哥哥……”金婉妍偎在母亲怀里,却仍是吃力的向着池北赫伸着手,嘴巴里只细声细气的呢喃着:“哥哥,你不要走,哥哥……”
“北赫,你留下陪一陪妍妍。”池蕴真向着侄儿看去,见他仍是陪在无暇身边,无暇也似乎是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了,她身上披着池北赫的军装,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池北赫见姑姑眼中蕴着祈求,不过短短的一夕间,池蕴真的脸庞上已是透出了两分疲倦与哀伤,与方才在舞会中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总统夫人,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母亲。
“许副官,你先送无暇回去。”池北赫沉默了片刻,唤来了自己的属下。
“是,督军。”许副官当即应声。
池北赫将无暇送出书房,见他离开,金婉妍又是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