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种类型。”
重冈大毅锤了下桌子,眼神了然。
“还是小孩子呀。”岩本照抱着胳膊低笑,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这么说来你们下午才拍的吻戏呢。”
朝仓芽衣回想起那个血脉喷张的场景,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会抗拒和他接触吗?”
“纳尼?!下午!吻戏!”重冈大毅惊呼。
“嗯...”
看似努力的思考了半响,云读荷花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不讨厌和中岛老师接触。”
“是吗。”中岛健人杵着下巴轻笑:“那太好了。”
几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云读荷花眼神时不时瞟向桌面上的手机,道枝骏佑就在旁边,可不可以见一面呢。
可是他让自己暂时不要联系他...
暂时,是多久呢?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低头看着飘在杯面的茶叶梗,云读荷花看到自己在水中倒映的眼睛。
特别想见你,但我也能克制。
道枝骏佑坐在擦干的秋千上荡着,大雪刚停,周围的树枝被压沉,时不时掉落纯白的结晶。
未到化雪期的积雪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冷,皓月挂在被风吹散云朵的天空,银光覆盖大地。
啊,还未曾和荷花一同度过冬天。
再过去的每一年自己都在回味那个烦人蝉鸣的夏日,被人横冲直撞的闯入生活,又被忽然的抛弃。
她消失在秋日来临之前,带走了自己还未藏起的秘密。
她永远在逃离,永远不敢面对自己,也让自己发现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
这段恋情就如抽筋剥骨般的疼痛,可就算如此,自己却依然不舍,无法逃离的沉浸其中。
抬起头呼出口白气,摆脱不了这份焦虑。
好想她,想她摸自己的头,想她环住自己的拥抱,想她直白又热切注视自己的双眼。
就算她现在依偎在别人怀里,就算是骗自己的也好,好想见你。
双脚踩在地上停住了秋千,道枝骏佑拿出手机打开了将近两个月没点开的聊天框,按下了如魔咒般缠绕着自己的想法。
【micchi:我想见你。】
刺啦——
正在吃烤肉的众人被一声刺耳的椅子挪动吓了一跳,动作整齐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穿外套的云读荷花。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语气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恍惚,手忙脚乱半天也没把袖子塞进去。
“你要去哪?”朝仓芽衣看她这幅慌张的样子开口问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
终于把大衣穿起,云读荷花侧过身子就要出去。
稍微回温的指尖被拉住,云读荷花脚步一顿,看向身旁伸着手的中岛健人。
“很晚了。”
他只是淡淡开口说道:“下次再见吧,很危险。”
什么人会在这种时间段叫人出去见面的。
“谢谢你,中岛老师…”
“很晚了。”中岛健人重复着这句话。
“中岛老师。”
云读荷花回握他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表示感谢,嘴角如月牙般弯起,浅色的眸子里多了炫目的光彩,繁华如星,她说道:
“我需要他。”
门拉上后的包间里十分安静,重冈大毅轻咳两声打破平静:“走了...呢。”
“她去见那个‘朋友’了吗?”
朝仓芽衣对云读荷花的偏见早已消散,这人天然的明显,哪有像西野奈绪说的那样心机。
“谁知道呢。”
中岛健人捻着指尖,还留有刚才的温度,周围依旧氤氲着淡淡的花香。
她当时的表情,哪里是“只有一点点思念”,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嘴角止不住的翘起,兴奋不已。
大雪过后,鹅毛般的柔软铺满大地,还未凝实。
道枝骏佑发完消息后揣起手机,披着毯子继续荡着,承载秋千的铁链冰凉透骨,他不在意。
前方路口偶尔路过几个行色匆匆地路人,踏在雪上的声音如摩挲着柔软的细沙。
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该走了。
聊天框内刚发出的消息显示已读,并没有回复,或许她正忙着和别人在一起,没空理会自己。
停住秋千时发出铁链摩擦的咯吱声,道枝骏佑看着不知何时冻得通红的手心愣怔的站在原地,无法形容当下的心情。
要问他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人这一生,不就是为了体会这些过程,纠缠也不是浪费时间,反而像中毒般令人心甘情愿的沉迷。
“该回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