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恒果然派了人过来,说在西江酒楼设宴请客,请她一定要过去。这次安珞阳得了大夫人的许可,带着佩儿大大方方地从前门出来了。
只是大夫人要求她必须乘马车、戴上幂篱出门,乘马车安珞阳没有意见,但至于戴幂篱,只要出了门,大夫人想管也管不了。
到西江酒楼时,李恒早在一楼的大厅等着了,看见她立刻站起迎上来,“珞阳,你来了,快过来坐。”
安珞阳忙欠身行了个礼,笑道:“我来迟了,让李叔久等了。”
“哈哈哈,我也才刚到,何况我本来就住在附近,两脚路就到了。”李恒一边说,一边引她去二楼的包间。
西江酒楼多是商人谈生意的所在,二楼装潢得僻静典雅,李恒定的包间虽不算大,但也算是这酒楼顶好的一档。
虽说李恒待她热情友善,为人也爽朗大方,从不拘什么礼数,但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安珞阳不敢疏忽,等李恒先坐下了,这才跟着他落座,
李恒招来伙计,对安珞阳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就直接跟伙计点,今天可千万别跟你李叔客气。”
安珞阳笑了笑,“李叔请客,我自然是不不会客气的,但我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也不知南京有什么特产美味,李叔您是常客,还是由您来点吧。”
“那也好。”李恒不多想,快速点了几个店里招牌的菜,转头又道:“说起南京的特产,这可就多了,尤其是我刚刚点的南京板鸭,每次去外地,总要给友人带上几只,要是不带,得埋怨我大半年。而说起板鸭,又数西江酒楼做得数一数二。”
“早就听闻南京盛产鸭货,李叔如此盛赞,我怎么也得尝尝了。”
很快菜就一一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聊完了南京美食,话头难免扯到了生意上面,李恒道:“珞阳,你说你要在南京常住,可是有别的打算?”
“李叔你还记得去年我向你打听姓安的人家吗?为的就是寻亲,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南京,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原来是寻到亲人了,那真是要恭喜你!怪不得你说你住在里仁街的安府呢!我还纳闷,原来员外郎安大人真是你的父亲。当初我还去打听过,谁知道再去升荣客栈找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当时离开得匆忙,劳李叔您费心了。”
“无妨无妨,那你现在找到亲人回家了,在云南的烟草生意要怎么办?”
“烟草生意我交给胡叔了。其实我来南京除了寻亲,还想在这里做些别的生意。”
“哦?你要做哪门生意的?”李恒的眼神一下就亮了。
“其实我还没想好呢,南京这地方物价高,地租高,比我一开始想的复杂多了。”说到这里,安珞阳眼前一亮,眼下不就有一个前辈可以请教嘛!
“说来惭愧,我在南京打听了许多天,到现在却还一点门道都没有摸到,李叔,您在商场上混迹多年,阅历可比我多多了,不知可否指点指点晚辈?”
李恒撇着小胡须哈哈笑道:“做生意这事确实有些难,不如,你跟着李叔我,一起卖陶瓷。”
“啊?”
李恒抿了口茶,笑道:“我去年在浮梁买了个窑口,建了一所陶瓷作坊,现在正在找出货的下家。昨天我和那几位朋友谈的就是这件事,你可以跟他们一样,租个店面铺子,从我的作坊进瓷器出卖。等以后生意做大了,还可以跟我一起造窑口建作坊,把瓷器卖到南北各地去。珞阳,你觉得如何?”
安珞阳越听越诧异,李恒果真有生意头脑,记得胡叔说,他做瓷器生意也才几年,这么快就买得起窑口了。要知道,拥有实业的商人跟中间买卖商,身价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安珞阳笑道:“可我要在南京城开店铺,不会抢了李叔的生意吗?”
“哈哈哈哈,你生意做得好我也有钱赚啊,做生意嘛,不都是这样,再说除了三山街,南京城还有那么多地方呢!”
安珞阳有些心动,这不失为一个好途径,就是不知道靠谱不靠谱,毕竟她跟李恒也就见过三次面,吃过两次饭,虽然胡叔他是个慷慨善良的人。
安珞阳想了想,这才说道:“李叔,我一时也不能决定,这毕竟是要投入一大笔银子的事,不得不慎重些。”
“这个我自然明白,我既然邀你一起,绝对是诚心诚意。胡兄上次来信,对你大加赞赏,还说你曾在他走投无路之时拉他一把,我视胡兄为异姓兄弟,他看重的人,我是绝不会欺骗的。这些天你可以去我的店里看看,过几天,我跟之前那几位朋友还有些事要商议,都是关于陶瓷买卖的,你一起过来听听。下个月底我会去一趟浮梁,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作坊看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直接跟我说就行。你要是有兴趣,我明天就把单契文书给你送过去,作坊和店铺的情况,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李恒介绍了这么多,诚意满满,而且安珞阳对他也很有好感,反正现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