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诏把长刀收进腰间的刀鞘,冷声笑了笑,“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吧!”
“你在说什么?谁允许你在街上随意杀人,南京城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锦衣卫执法,执的便是王法。”男子冷哼一声,像是惊讶这种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一样,“前两日你送了一封信上宁阳侯府,我便是为这封信而来,你识相的话,早早束手就擒吧!”
“你是锦衣卫!”安珞阳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宁阳侯还和锦衣卫有联系。
不过她可不准备认账,南京城里可没人认识她。安珞阳哼了一声,“你说的信,我不知道。”话音刚落,安珞阳便冲了上去,
武器使不出来,只能以拳脚功夫对战了,陈应诏长臂一挥,便挡住了安珞阳的进攻。
两人快打速攻,手上来回过了数招,安珞阳明显感到自己被对方的力量给压制住了,手掌有些发抖。
眼看手里打不过,安珞阳立刻转移战术,俯身拽住他的腰,左脚踢他的膝盖,准备把他崴倒。
那人被推得后退了两步,但没有倒,反而乘势,一手抓住安珞阳的右手腕,一手握着脖子,将她往左边抡,同时一脚踢向她负伤的右腿,往上猛地一拽。
安珞阳脚上受伤行动迟缓,躲闪不及,受伤处又被踢中,疼痛蔓延,随后一个重心不稳,被他翻倒在地。
陈应诏蹲下身来,弯着膝盖压住她的腿,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把她的头偏过来,低头观察她的耳朵,说道:“耳垂上有疤,是你无疑了。”
“乘人之危!猥琐小人!”安珞阳气急败坏地冲他骂道。
陈应诏不为所动,把她拖起来,靠在墙上,“你最好老实交代,那封信到底是谁给你的?”
巷子空间狭小,两人靠得又近,男子说话的气息都喷在她脸上,安珞阳不自在地别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确定?宁阳侯府的人可是亲眼见过你。”陈应诏靠得更紧了,逼视着她。
被他的口气冲着,安珞阳的脸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你离我远点!”
陈应诏宛若未闻,反而捏住了她的半张脸,阻止她转头,“你还不承认?”
安珞阳闭了闭眼,“我只是个送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来送信,心够大的啊!”
感觉到男子捏他下巴的力道越来越大,安珞阳赶紧说道:“那是因为有人给了我很多银子,我才来送信的。一张汇济钱庄的汇票,二百两,我前几天去兑了,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汇济钱庄查。”
安珞阳此刻觉得她的心也确实有些大,她能感觉到这件事有危险,但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自己三两下就被人给抓住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出来游船听曲,贪图那个享受干嘛?还不如早点溜之大吉呢!
“送封信,二百两?呵!你要是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把你关进大牢审问了,到时候可未必能活着出来。”
“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就是有人给二百两给我让我送信,有钱不赚不是傻子吗?”
陈应诏哑然,只好接着问:“你从哪里来?”
“云南。”
“来做什么?”
“当然是送信……”
“仅仅是这个?”
“……确实不只是送信,不过你真的要听吗?跟你没什么关系……”
“废话少说,快讲!”陈应诏有些不耐烦了,蹙着眉头。
危急存亡之际,安珞阳也顾不上隐瞒,直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讲了一遍,“……我来南京是寻找我爹娘的,我会武功也是师傅教的,你要相信我,那封信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应诏松开了安珞阳的下巴,问:“那你可知道那封信里写着什么?”
“我怎么知道,信上都有火印拆不开的,就算能拆,我也是讲信用的人,绝不会看别人的信,否则我以后还怎么混!”
陈应诏盯住安珞阳的眼睛,捕捉她任何一丝反应,“信上说……”
安珞阳哇哇乱叫:“你不要告诉我,我不听!”自古以来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她可不想知道那些催人性命的秘密。
但陈应诏还是说了出来,“云南黔国公勾结土司,蓄谋叛乱。”
“叛乱,这怎么可能?我在云南从来都没得到过消息。”安珞阳愣了愣,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做生意经常要派人去探知各方消息,但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你倒是有好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陈应诏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捏得她的下巴都快裂开了。
“啊!你松开!”安珞阳疼得大叫一声,抬起头握住他的手臂。
陈应诏冷笑一声,手转而钳制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移了位置,安珞阳终于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