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眼看就要彻底失去耐性,但他还是忍住了。
安珞阳正要带着人质出去,手下的人却突然动了,陈应诰喊了一声,“不要管我。”然后就扯住了安珞阳的手,把剪刀往自己的脖子使劲刺去。
安珞阳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本来也没想过要伤害无辜,下意识收回手把人推了出去,剪刀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陈应诰倒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脖子渗出血液,浸湿了衣领上,好在伤口不深,血并未流多少。
人质一脱困,围着的侍卫立刻就冲上来将安珞阳抓住了。
捏着她双肩的两个侍卫仿佛跟她有仇似的,手劲极大,几乎快要把她的肩胛骨给捏碎了。安珞阳痛得心中憋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冲倒在地上的陈应诰愤愤喊了一声,“蠢货!”。
陈应诏也是始料未及,扶起兄长,差人去叫大夫,随后就走过来,用绳子绑住安珞阳的两只手,将她拎了出去。
出来后,安珞阳就被陈应诏丢给了两个侍卫,侍卫们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失误,这次把人押得极其用心,铁一般的手臂钳住她动也动不得。
被押走的一路上,陈应诏都没说话,也感觉不到他之前被威胁的愤怒,安珞阳忍不住道:“我没想杀你大哥,我最后可是放手了的,你刚刚答应过我,会放我走的。”
“那就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吧!”
“你!”愤怒席卷上安珞阳的脑子,脏话几乎脱口而出。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嘴笑了,“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陈应诏回头瞥了她一样,嗤道:“自作聪明!”
“陈应诏,不如这样,我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你就放我离开。”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用吗?”
“我有没有用,大人您自己还不清楚吗?”
陈应诏冷笑了一声,话锋却是一转,“好,就依你说的,你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我就饶你一命。”
陈应诏没有把她带回房间继续关着,反而是带她去了前院偏厅,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安珞阳看了看,正是云南的坤舆图。
“我明日出发去云南。”陈应诏扫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陈应诏不紧不慢地说:“你在云南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很熟悉当地的情况。”
安珞阳想了想,问:“要是我不去呢?”
“那之后就劳烦姑娘移居镇抚司大牢了!”
“你不怕消息泄露?”
“你大可以试试!”
之前私自把她关在府里,现在却又要把她关进大牢,前后态度如此之大,看来这件事有了新的转机了。至少,他不再担心信里的内容会被泄露。
安珞阳回道:“那好,不过你要把我的包裹还给我,还有我的银票。”
“要是你的事情办好了,银子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那我父母的消息呢?你应该查过我的身份吧!”
陈应诏迟疑了一下,从袖子拿出一张纸,安珞阳迫不及待地想要夺过来,却被陈应诏收回了袖中,“这是你父亲在朝为官的履历,以及他现在被调往何处,上面都有记载,不过,要等到事情办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安路阳内心的激动恰如被一盆冷水浇灭,“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陈应诏想也不想,“不能!”
“……那你能不能让你的手下别抓着我,放心,我这次一定不逃跑!”
陈应诏朝身后的一个黑衣少年招了招手,“兴牧,你跟着她。”
兴牧是陈应诏的贴身侍卫,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带着嫩气的脸,白白净净的。兴牧收到命令之后,便走到安珞阳身边,眼珠一刻不停地瞪住她。
“兴牧的武功不下于我。”言下之意,估计就是,你之后都别想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