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轰轰!
浩浩荡荡、轰轰烈烈的舆论声势劈头盖脸地扑面而来,就如同丧尸围城一般,每个人都在迫切地想要从小兹维列夫的身上撕扯下一块新鲜血肉,而小兹维列夫的烦躁和愤怒又更是刺激了记者的亢奋。
然后,事情就这样熊熊燃烧起来。
当晚,小兹维列夫大发雷霆,滔滔不绝的怒火朝着经纪人宣泄而去——
“见鬼的上帝!你就这样允许记者这样攻击我,然后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你的工作就是阻挡住那些攻击,但现在他们全部都朝着我冲过来,这是正常的吗?你拿着我的工资在吃白饭吗?”
“你在哪里?”
“啊!”
“当那些该死的寄生虫在喝我的血的时候,你他喵地在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他们唧唧歪歪地不断重复着那个蜂鸟的名字,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没有人在意他怎么回事,他原地爆炸还是被车撞死,我都不在乎。”
“你听到了吗?我!不!在!乎!”
“草!”
“草草草!”
小兹维列夫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的整个团队都聚集在周围,却没有人敢开口,就这样默默地面对疾风骤雨扑面而来,仿佛一场飓风在酒店房间呼啸,所有人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比赛结束之后,小兹维列夫就已经发了一次脾气,抱怨记者的提问没头没尾,等待一阵暴怒宣泄完毕,经纪人才告诉小兹维列夫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火山就直接喷发了。
小兹维列夫打开自己的社交网络账号,轻而易举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骂声让人喘不过气来,接下来就是一阵倾盆大雨,整个房间都在风雨之中飘摇。
好不容易怒火全部宣泄出来,小兹维列夫这才注意到高文的照片——
微微蹙眉,这不是那天在组委会办公室围观他的路人之一吗?
脑海里的记忆马上浮现出来,原本以为记忆已经模模糊糊,也就是几天前偶尔一瞥的路人,但没有想到,画面非常鲜明,甚至因为眼前的照片而更加栩栩如生,仿佛能够鲜活生动地重新回忆起那个眼神。
“我不喜欢他。”
下意识地,小兹维列夫就开口说道。
那种生理层面的排斥直接涌上脑袋,初次偶然一瞥就是如此,现在仅仅只是脑海里回忆一下就再次感受到本能的抗拒,哪怕没有记者的煽风点火,他也不喜欢他。
这段时间记者们莫名其妙的牵扯就更是火上浇油,五脏六腑就这样咕嘟咕嘟地翻滚灼烧起来。
小兹维列夫的怒火需要宣泄出来,否则全部憋在胸口里,明天的表现可能就会像过山车一般不稳定。
轰轰轰!
一阵狂轰乱炸过后,酒店房间才终于找回了平静,只有小兹维列夫喘粗气的声音在持续涌动。
一直到有人打破沉默。
“萨沙,你的关注焦点不应该是这个无名小卒,他甚至可能走不到你的面前,他就只是媒体拿来炒作的噱头而已,你没有必要理会这些路过的小猫小狗。”
“大满贯赛场才是你的目标,世界前十才是你的对手,保持理智,没有必要因为记者的胡言乱语就上当,你这样反而是让那个无耻小人炒作新闻上位的险恶用心得逞,你的眼界和心胸应该放在更高的舞台上。”
经纪人的话语不管用,但老亚历山大-兹维列夫(alexander-zverev-junior)的话语还是能够管用的,毕竟这是父亲,而且老兹维列夫曾经也是网球运动员,作为过来人,他能够看到小儿子身上的巨大潜力——
按照常理来说,继承父亲或者祖父名字的往往是长子/长孙,但是在兹维列夫家,继承父亲名字的却是次子,特别是在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打职业网球的情况下。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老兹维列夫对小儿子的厚望,期盼着小儿子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完成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
呼哧呼哧。
小兹维列夫冷静下来了,他这下意识到:对呀,他怎么被带到沟里去了?
那无名小卒是谁?他就是无视了,那又怎么样?他对职业目标是世界第一,绝对不应该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喽啰而自降身价。
他不应该,他不应该呀!
想到这里,小兹维列夫心气顺畅了,“只要拿到冠军就可以了,对吧?”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冠军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么就两个。
宾厄姆顿挑战赛的第三个比赛日,八强战,战火重燃。
被誉为本次挑战赛最大黑马的高文,率先登场,对阵另外一位非种子球员来自英国的丹尼尔-考克斯(daniel-cox)。
这是两位非种子球员之间的较量,比起另外三场八强战来说,还是缺少一些看点,所以被安排在第一场开赛。
经过前两场比赛的适应,高文展现出了自己出色的调整能力,表现进一步提升,面对身高只有170厘米的对手,高文全场比赛打得积极主动,成为主导进攻、掌控节奏的一方,牢牢将比赛握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