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高文!”
迪米特洛夫和球迷合照完毕,终于注意到了高文的困境,看着那位坚持用法语沟通的球迷,眼底流淌出一抹笑意,然后出声呼唤到,为高文解围。
“她说,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你,你的品味不错,知道前来这样的小酒馆,看来你已经是半个巴黎人了。”
即使迪米特洛夫做了同声传译,但看着眼前坚持说法语的球迷,高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才合适。
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就憋出了一句,“谢谢。”法语,没有办法,高文能够说的法语就那么两句。
看着平时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高文,即使面对三百名记者的围堵也面不改色,此时折腾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迪米特洛夫再也没有能够忍住,欢快地笑了起来。
但下一秒——
“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认出我来,这着实太难得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街头被认出来,这是我的荣幸。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开始喜欢巴黎这座城市,显然我在这里拥有美好的回忆。”
汉语。
高文再次开口了,但这次却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从容不迫、谈笑风生,热情洋溢的表情充分传达着他的喜悦和欢快,从明亮的眼睛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幸福,能够在球场之外遇到球迷确实是特别是事情。
“法语VS汉语”。
这……这算是以毒攻毒吗?
众人全部面面相觑,就连周围其他正在聊天的声音却稍稍有些沉淀,彷徨和困惑的视线在空气里穿行。
哗。
车辆快速经过卷起一阵狂风的声响打破宁静,却越发衬托出小酒馆门口的短暂愣神。
但高文却仿佛没有能够察觉异常一般,抬起头看向迪米特洛夫,投入一个坦然的眼神,以至于迪米特洛夫也愣住了:
他,应该怎么翻译?
高文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展露一个笑容,扬声说到,这次使用英语。
“抱歉,习惯又出来了。”
“在着急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说出母语,我还以为这是个人习惯,但现在看来,全世界似乎都是如此。”
然后,高文笑容满面地看向眼前那位球迷。
“非常意外,你居然能够说出我的名字,我都已经准备好将舞台交给格里戈尔,然后好好扮演经纪人的角色,这绝对是我的荣幸。”
亲切热情,如沐春风,简短的一句话,却能够深深感受到高文展现出来的友好。
那位球迷稍稍愣了愣,笑容就在嘴角大大的绽放开来。
“抱歉,请原谅法国人的傲慢,我们总是假设全世界所有人都会法语,但现实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也都知道。”
英语,这次开口沟通的方式是英语,虽然没有那么流利,但意思表达完全没有问题。
显然,这位球迷也听出高文话语背后的讽刺和戏谑了,直言不讳地吐槽法国人的傲慢。
高文眼底浮现出一抹笑容,“我已经做好被丢鸡蛋砸西红柿的准备了。”
噗嗤。
窸窸窣窣地,周围就能够感受到琐碎的笑声,甚至还有人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干杯”,似乎想要和高文一起庆祝。
眼前球迷也欢快地大笑起来,“不用担心,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巴黎人就是全世界最喜欢抱怨却又从来不会付诸行动的典型代表。”
“而且,我们随时随地欢迎任何人过来和我们一起抱怨。相信我,如果你到公园游玩,找一张长椅坐下,不需要五分钟,马上就有人过来和你抱怨,而且肯定是法语,不管你是否听得懂,抱怨都不会停。”
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不需要更多言语,就能够深深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欢快起来。
迪米特洛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职业网球球员们都知道,法国球迷是全世界最难讨好的一群人,也许ATP和WTA所有球员统计起来,也就只有费德勒拥有稍稍特殊一点的位置,但即使是费德勒,球迷们想要吐槽起哄的话,也是毫不手软。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年的法国网球公开赛和巴黎大师赛,观众看台上总是不会缺少狗血的戏剧场面。
然而!
高文刚刚做了什么?而周围的群众又做了什么?
迪米特洛夫觉得他的下巴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高文暂时没有时间照顾迪米特洛夫的错愕,他的注意力依旧在球迷身上。
“我的确听说过一些传闻。”
这欲言又止的话语,顿时让周围其他人都纷纷跟着起哄起来,有人抱怨有人大笑也有人开始吐槽。
高文摊开双手,“但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是狂热的网球球迷吗?居然能够认出我来?”
“不,我喜欢足球,只是偶尔转换频道的话,看到罗杰-费德勒的比赛,我愿意停下来看看。”球迷也非常诚实。
高文的眼神朝着迪米特洛夫飘了过去:这位帅哥的外号就是“小费德勒”,因为技术特点和费德勒着实太像了。
球迷察觉到高文眼神里的深意,也马上落落大方地承认,“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