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是天帝,不可如此任意妄为,只是在一旁冷眼相对。
“即使再将你关上十万年,在这孤寂岭受尽孤独与寒冷的苦楚,也换不回沁缘。”
天帝拂袖而去,眼带怒气,待他走远之后,昴日星官从后方将两个守卫打晕,他靠近了青司,青司睁开了眼,一口鲜血喷涌到了雪地里。
“青司!”
青司在天帝来临之前,动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丝元神真气,努力恢复成静坐的模样,为了不让天帝看到自己已经醒来,恐招来杀身之祸,果不其然天帝早已对自己起了杀心。
“我......天帝......”
靖宁看着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此刻他的身体与忘川相连,忘川还未苏醒,他这具肉体也是全身如刀割火烤那般痛,靖宁拿出了自己的天机塔,想利用天机塔来打开天帝设下的结界,奈何仍旧纹丝不动。
“没用的,这是天帝设下的莽天阵,除了他......”
青司的话还未说完,胸口一阵起伏,嘴里冒着热血,嘴角又流出鲜血,靖宁见状连忙用自己的元神真气凝结成了一颗佛莲子。
“青司,这是我母亲毗蓝婆菩萨赠与我的佛莲子,得她万年佛法和仙气的炼化而成,或可保你一时平安,”靖宁使出气力将那佛莲子往青司的身边靠,青司慢慢爬行至结界边,他出不了这结界,只能努力伸手去够,靖宁借助了天机塔的法力,这佛莲子闪着一丝金光,穿透了结界,到了青司的手中。
靖宁欣喜,佛莲子居然可以穿透结界,是不是说仙界无力冲破结界,或许佛可以?!
秋水自忘川离去后,浑身如同被抽丝剥茧一般,双眼无神,坐在马上,又牵着忘川的马,强撑着身体往前走去,在树林中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月光落下,日光初显。
一个小小的村落中,妇人们带着割草的竹篮和镰刀,男人们拎着锄头,赤脚走上了田埂。
秋水与他们格格不入,妇人们纷纷看向这个突如其来的异乡客,秋水撑着一把纸伞,面覆纱巾,牵着两匹马慢步走近,面对她们奇异的眼神她早已习惯,不做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姑娘,你是找谁?”
一个瘦弱的妇人在一旁问道,秋水停住了脚步看着她满脸沧桑的脸,眯起的眼睛,黝黑的皮肤和身上有着补丁的衣服,拿出了几颗碎银递给她。
“大姐,能否让我借宿一日?”
农妇看到了有银子,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眼神,她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这位穿着奇特的姑娘,还有她身后的两匹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与她们这些成日劳作的妇人们天差地别,这村子鲜少有外来人进入,这人一来就要借宿,还出手大方,她自是高兴。
“我家中只有茅屋三间,与城镇客栈无法比,姑娘若是不嫌弃,倒是有一间可以腾出来给姑娘。”
这农妇说着话,便将秋水手中的银子收了下来,走了一夜,又有日光,秋水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急需找到一个地方稍作歇息。她跟着这农妇回到了她的家中,果真只有茅屋三间,门口种着一些些的小菜,院中还有几只鸡鸭,农妇身子瘦弱且有些佝偻,走在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秋水。
“当家的,家中来客人了!”
农妇推开那如同装饰的木门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只见一个裤脚挽起,双腿健硕,上身却骨瘦嶙峋,留着胡须的男人走出来,那男人刚准备牵着牛出门,眼见着一位貌美女人走进了自家的门,有些出了神。
“这是......”
秋水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歇息,便冷冷开口道:“我是路过此地,借宿一日。”
那农妇将她的丈夫拉至一旁,低头呢喃了几句,又拿出了秋水给的碎银,那男人收下后,上下再次打量了一下秋水,朝着她有些谄媚地笑了笑,便牵着牛离开了。
“这屋子原本是我女儿的,她嫁到隔壁城镇里去了,就空了,姑娘不嫌弃今日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我们这农家没有什么好东西,一会我送一些吃食来给姑娘。”
那农妇说着便离开了,秋水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将两匹马绑在了院中的树下,走进了屋内,陈设简单,且都有些年头了,床下铺着的只有稻草,被褥倒是闻着没有什么发霉的味道,秋水卸下了面纱,转身往旁边的面盆,准备洗洗脸便躺下休息。
农妇叩响了房门,秋水让她走近了些,那农妇看着秋水细若凝脂的好肌肤,和艳丽柔媚的面容,一时没有说话。
“何事?”
还是秋水先开口,那农妇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一叠花生和两颗馒头递给秋水,示意她吃,转身离开了房间。
秋水实在是困极了,将门从屋内反锁住,一头倒在那稻草床上,不过片刻,看着外面的日头愈发鲜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