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来,等风把湿漉漉的脚吹干,牵起嘴角,似是自嘲:“而且,你宫里都是些浪荡鬼,我可不想和那么多鬼女去争抢你一个人,我也抢不过。”
色骨抓起她一缕头发,细细抚摸,笑意难掩,“你想抢,就肯定抢得过。抢不过啊,你就多来亲亲我,抱抱我,我自然就回来啦。”
“闭嘴!”这男人真是不懂害臊两个字怎么写!桦嫦脸上一热,狠瞪他一眼,他果然是想让她和那些鬼女一样,在他宫里攀比争宠!当一只任他拿捏的金丝雀!
“还没到吗?”
桦嫦穿好鞋子起身,色骨也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早就到了,只是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打搅你,如何?本王的怀抱和瞿桑相比是不是更温暖一点?”
桦嫦微微昂头,“无可奉告。”
“刚才在本王怀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色骨一跃上岸,伸手去拉她。
“我刚才说什么了?”桦嫦没牵他的手,飞身上岸。
色骨讪讪地收回手,莞尔一笑,“你说啊本王的怀抱是最温暖、最惬意的,恨不得立马从瞿桑身边离开,投入本王怀里,与本王长长久久、耳鬓厮磨......”
“呸!不要脸!”桦嫦急急走入林中。
色骨轻笑一声替她指了指方向,摇着头道:“这边。”
桦嫦冷哼着掉了个头。
二人走在林间小道上,两边的杂草长得风姿摇曳,个个都有一人多高,桦嫦抬眼望去,却见漫漫绿野,无边无际,而四周则是群山起伏,树影婆娑。林海莽莽,一层一层包裹在一起,不知要到哪里去。
桦嫦纳闷:“这是一个岛?”
色骨解释道:“其实这儿以前叫嵖岈山,后来涨水把山脚给淹了,才被叫做沧溟岛的。”
“哦。”
桦嫦点点头,不觉感到色骨也许并没有那么轻世肆志,不过色骨确实比她活得久,知道也正常。
许是因为刚下过雨,水珠都还挂在草叶上,四处散发着淡淡青草香。愈往深处走,香味就愈发浓郁,而植被也更加茂盛。
桦嫦想,既然那老头那么害怕这里,想来也是没几个人愿意来,这些草木缺少打理,自然就长得郁郁葱葱,不过走起路来确实不太方便,桦嫦便想要变成蛇身钻过去,没想到却是被色骨一把抓起,打横抱了起来,桦嫦就这么错愕地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儿,直到来到山上的一处楼宇前才下来。
色骨笑嘻嘻道:“那些草叶都有一定的腐蚀性,要是划破了身上会瞬间溃败,美人自然不怕这些,可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桦嫦愣了愣,道了声:“谢了。”
色骨则眉飞色舞地靠近桦嫦,“心动的话,在这里拜堂也未尝不可。”
桦嫦瞬间就不心动了。
桦嫦转头,一所拔地倚天的庙宇便映入眼帘,身形庄严辽阔,宏伟大气,顶上流云翻飞,桦嫦眨了眨眼,还以为是瞿桑的三千宫观迁了过来。而四周也是繁花似锦、佳木葱茏,与方才所见的杂草大相径庭,想来是由人精心料理过的。
虽说在鬼界也算是见得多了,没什么好稀罕的,可在这种深山老林的凡间见到,桦嫦还是有些震撼的。
桦嫦微微抬起一边眉毛,问:“这就是你说的不要笑话你?”未免也太谦虚了吧。
色骨抿嘴摇了摇头,领着她往右侧走,二人又行了一小段距离,才见到一处小庙,与刚才那座相比,说是只有巴掌大也不为过。
“堂堂十三层鬼王,你这祠堂居然这么小?”桦嫦一见,没忍住笑了笑,差点说它小得可怜。可虽然小,看起来却也并不粗劣,反而透着一丝轻巧、清逸。
色骨微微抿嘴,垂了垂眼,稍微有点低落的样子,“你也说了,这东西不过是个摆设、装饰,我用不着那么大的地儿,不若就让给那些虚荣鬼了去,怎么?不是说好不笑话我的吗?”
虚荣鬼吗?整个鬼界装潢最华丽的地方,不是应该算你颜骨宫吗?
桦嫦盯着他没来由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鬼王当得放荡不羁的,祠堂居然修得如此低调。我能进去看看吗?”
色骨点头,桦嫦走近了些,伸手摸了摸那青竹一般的外墙,隐约能从中嗅得到色骨怀中同样的淡淡香味。
祠堂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长桌,一尊雕像,几个小蒲团,周围再放上些鲜花、水果,其余就没了。
突然,桦嫦拿起一本小册子道:“这是什么?”
色骨轻咳一声,“咳咳......是贡品,凡人过来祭拜鬼王常常会带些献祭品,有的是单纯祭拜,有的则是为了召唤鬼王,以魂魄为献祭来替他们解决不方便办的事。”
“哦?那么......”桦嫦动手翻了翻,色骨的神情莫名紧张几分,桦嫦挑挑眉看着他,“这种东西能召唤鬼王大人吗?”
桦嫦拿着手上的书册对他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