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些被子来就不冷了。”周祎又从隔壁房借来被子,正当周祎准备把被子递进去时,发现送给淑澹的手炉摆放在案上。他先把被子递进去,再把手炉装好炭火递了进去。淑澹发病时,畏人,所以当周祎把手伸进帘子时,淑澹躲开了。
看放在一旁的手炉,再看看周祎送的手炉,淑澹倍感温馨,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了。眼泪不自觉流出,滴落在周祎送的手炉上。
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淑澹不断在心里念叨着,不知不觉睡着了。过了一刻钟,周祎不见淑澹有任何动静,心里急躁不安,问淑澹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周祎从帘子间的缝隙瞄了一眼。
惨白的脸庞靠在塌柱,身上还裹了几层被子,手里握住手炉。以为是晕了过去,周祎不停地叫唤这淑澹的名字。淑澹朦胧地睁开双眼唤了声:“周祎。”
这一声时周祎乱了方寸,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把抱住了淑澹,一手抚摸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淑澹一时错愕,双手无处安放。没成想平日里成熟稳重,举止得当的周祎竟然还会主动抱她,通过触感安抚她。若是平时,她肯定会把他给推开,可经过刚刚的病发,淑澹的心虽然还是有些慌张但是精力已经耗尽,是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发病,也不会把他推开。她累了,就让她好好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她接受了周祎的好意,下颔顺势搭在他的肩上,双手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周祎感受到了淑澹身体的移动,这时他才想起他冒犯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姑娘,但是她既没有反抗,那他就心安理得地不放手。
这次轮到周祎心绪不宁,从耳根到耳朵到整张脸都是通红的。淑澹看了,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穿,她就喜欢看他红着脸害羞的模样。对淑澹来说,她只知周公公对她好对她有意,这种好和情谊她铭记于心,反正自己已是教坊司的女乐师了,与其让其他男子来污了她倒不如接受眼前的人也算换了恩情。
一丝犹豫在淑澹的眼神里可周祎看不到。淑澹下定决心,双手慢慢地从自己的大腿上移到周祎的腰间。周祎以为是什么东西挠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开抱住淑澹的手。他最怕痒了。淑澹误以为是周祎取笑她,不悦,拍了周祎的手臂。
因为受伤的手臂被拍打,周祎下意识地叫出了声。自己就没有怎么出力,怎么就打疼了呢。淑澹抓起周祎的手让他别动,慢慢地卷起周祎的衣袖,到血肉与衣物黏糊的部分,周祎动了心思,他渴望知道自己在淑澹心中的分量,他有意叫唤道:“疼疼疼。”
他可受过比这更疼的处罚,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淑澹抬起眼看了周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我还...我还...”
看到淑澹为此感到愧疚,周祎于心不忍说:“其实我皮糙得很,真的不疼。只是逗你玩罢了。”
“真的。那我可就直接动手了。”
“你说的动手是何意?”淑澹两眼如月牙,冲周祎一笑,周祎就沉溺于此。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淑澹一口气把袖口卷到手肘。周祎似乎真感觉不到疼痛只笑自己傻,原来她说的动手是这含义。
恢复体力的淑澹下榻拿来了一瓶药酒和棉布,这药酒一开,酒气散出,是有些刺鼻。
“你到底有多少瓶药啊?”周祎歪着头,注视着她,挑逗着她说道。
“以备不时之需。”淑澹语气非常平静。
如同上次替周祎上药一样,虽然周祎嘴上说不疼,但看见他为她受伤,心有愧。这愧换作对他的小心翼翼。上好药包扎好了伤口,淑澹继续卷起周祎的袖子,查看是否还有伤处未处理。
易脸红的周祎,变得更害羞了,眼神不断闪烁。
周祎夺过淑澹手中的药酒说道:“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怎么能行呢。”
“欸,你不也老是说你自己能行的吗?还不让我相助。放心吧,这点小伤我能处理。”
“就会逞能。”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