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淑澹就这样昏睡了三天,虽说并无大碍,照理很快便会苏醒,但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总是不行,得喝水吃东西吧。大伙每日都来探望淑澹,却不见清醒。周祎更是焦急万分,茶饭不思,肉眼可见得消瘦。
到了第三日,淑澹无论如何都得醒过来,马太医决定给淑澹来个针灸,但愿她能就此苏醒。
第一针扎下去,没有反应。
第二针,眼皮动了下。
第三针,指尖动了。
到了第四针,淑澹才缓缓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周祎。周祎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接连高亢道:“醒了!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纷纷说道。
汪直见此法有效便问马太医:“既然针灸能让姐姐醒过来,为何不早点替姐姐针灸?”
“你懂啥,我这是让她歇息,这不歇息够了,该醒了。”
淑澹欲起身答谢马太医,被马太医拒绝:“躺着。”
“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都不知死了都少回了。等我病体好了,我定报答您的几番相救之恩。”
“你好生照顾自己就是对我对好的报答了。”马太医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雯儿。”淑澹叫道。
“我在这呢。”周祎给雯儿让个位,雯儿顺势坐在淑澹身侧。
“把你吓坏了吧?”
雯儿掩面擦泪道:“是把我吓坏了,好在你没事。不说了,不说了。”
“咳咳。病人需要休养,你们几个到偏厅去,我已叫人备好了点心和茶水。”汪直和雯儿听见有吃的,倒也不客气,向淑澹说声:“好生歇息”便快步去往偏厅。
马太医边捋胡须边发出感叹:“年少就是好啊,我这老头子想走快些都走不动了。”
张大人回了句:“马太医,您莫不是怀念您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吧?”
马太医哈哈大笑:“我是老来才意气风发。”然后转头一脸严肃地对张大人道:“你怎么还在这?那两孩子不懂,你也不懂吗?”
“哦,您说的是。我怎么忘了呢。我呢顺便与你谈谈尖儿的事。”马太医与张大人一前一后跨出房门,最后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周祎,我口干。”
周祎扶淑澹坐起身,“你等着。”,起身给淑澹倒了杯水,递给淑澹道:“需要我帮你吗?”
淑澹挥手道:“我能自己来。”淑澹一干而饮,然后把杯递还给周祎,淑澹盯着周祎憔悴的面庞,抬手捧着周祎的脸道:“这几日让你受累了吧?”
周祎一手搭在淑澹那只抚摸他的脸的手背上,一手捧着淑澹的脸轻摇着头道:“一点儿都不累。”
“对了,尖儿怎么了?方才听张大人说要与马太医谈论关于尖儿的事。”
“是尖儿他看上了马太医的孙女,而且看得出她对对尖儿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们俩这几日总是腻在一块捣药呢。”
“所以这事就算定下了?”
周祎又摇了摇头:“尖儿虽说是个良民,因家乡闹灾才逃难到京,后留在教坊司干些杂活,混得一口饭吃。可他毕竟在家世和才学上比不上马家。好在马太医见尖儿身处困境又待在教坊司却不曾弃淳朴善良之心,所以打算留他在府上习得些医术,好有个技艺傍身,随便看看尖儿是否良配。这就得靠尖儿自己努力了。”
“马太医真是个好人啊,”
“嗯。确实是,不过我告诉你件事,保管你会对马太医刮目相看的。”
淑澹提起劲,催促道:“快说。快说。”
“别急,你有几天没吃上东西了。先卖个关子,等你吃饱了我再说。”
“不会又是粥吧?”
周祎捏着淑澹的鼻梁笑道:“我的淑澹就是聪明,猜得没错。每日都给你备好了粥,你一醒就有得吃了。正好厨房刚熬好送来,趁热吃暖暖胃。”
淑澹望着面前的人嘴一张一开地絮叨着,全然不觉得烦,仿佛能看着他一辈子,听他说一辈子的话都觉不够。
“周祎。”淑澹轻声叫唤。
“嗯。”
话音刚落,淑澹便紧紧地搂住周祎的腰身,依偎在他的胸膛问道:“周祎,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梦境中?”
周祎抚摸淑澹的后脑勺,亲吻她头上的秀发道:“不是梦,是真的。”
“那你是真的答应娶我了?”
“千真万确。淑澹,原来放下一切去追求本心是多么舒畅愉悦的事,早知如此我便早早把你娶了。怪我不早点想透,还害你因为我的缘故受累了。”
“你现在想明白也不算太晚。”
——
饿了三、四天的淑澹把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她觉得还不够,于是让周祎再到厨房给她拿几碗。周祎见淑澹像是个没事人了,可高兴坏了,莫说要几碗粥了就算是要个千年人参,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