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怎么,他点破身份了,她竟不乐意。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指尖轻落,撩动她鬓侧的一缕发丝,又滑动到脸颊。
他的手指上有茧子,摸着并不顺滑。萧清远看着手下这张脸,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砺,比之前在扬州时,肤色深了些。不过,那时太过白皙反倒没了血色,这样挺好的,人看着都精神些。
李灵姀自然不知道,前些天萧清远认出她时的那种惊心动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应在长安静养的骄妻出现在了荒芜、寒冷、贫瘠的北漠。
那时,他差点就要绑着她送回长安,可她却一路向人打听北漠将军府的位置。她不远千里来寻他,他又怎么舍得再将她送走。
但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喜。
李灵姀终于从接连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脸向旁边撇去,见面前男人的双眸更加深邃了,随即眉头紧蹙,“痛,你手上有茧,弄疼我了。”
萧清远连忙放下双手。
没了挟制的李灵姀微微挪了下屁股,见对面眼神无变,暗自松了口气。
怎么办呢,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跑来北漠,她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她其实在长安已经死了,她的魂魄还在他身边待了两年,听到了他的阴谋诡计。她重生后,心有不甘,想先下手为强,才来的北漠。
真这么说,他估计得将她当做异类一剑杀了。
好吧,李灵姀此刻已然忘记自己先前为博同情,声泪并下的说起千里寻夫的艰辛。
“你……”
“我不愿独自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战场刀光剑影,我担心你。”李灵姀抢先说话,眼眸低垂,看起来似乎是怕被责备。
萧清远终于喜开颜下,“嗯,我知道的,我不是问你这个。看见你来,我很欣喜。”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这才几个月,温顺的女孩长大了。“我想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哎呀,原来是这个,害我白担心一场。是我自己太紧张了。这可不行,不然,他会发现纰漏的。
不过,这一路的相处,他真的不像是坏人,要不要直接问他吧!可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计谋。况且,问了他,不就代表,自己重生的事情暴露了嘛。
“是有点饿了。”
“喝点鸡丝粥好不好,我让人去拿过来。”
李灵姀点头。
不一会,一碗热腾的粥送了进来。萧清远舀上一勺,吹了下,将勺子递到李灵姀嘴边。
李灵姀顺着张嘴吃了一口,耳尖微红,“将军,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喂。”
心有纠结,怎么办,这人好温柔,都为到嘴边了,不和也不好吧。
萧清远没在动作,而是看着李灵姀,“成婚那日,你喊了我一声夫君,现在怎么喊将军,这么生疏了。”
这人是故意的,这么问出来,让她不好意思。世人说他明朗儒雅,都被骗了,她刚才也被他的面容遮掩了,长着络腮胡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性子,爱捉弄人,坏极了。
李灵姀从他手中那过碗,不再理会他的话,自顾吃起粥来。
可惜了,当初那个说上两句话就面红耳赤的娇娇懂事了,不理会他的打趣了。萧清远摇了摇头,但是,她这性子,越来越有趣了。
是夜,李灵姀在婆子的帮助下,简单的洗漱换了衣服,便打算就寝。然而,正打算闭眼,萧清远却进来了。
他没理会李灵姀那惊慌的眼神,自顾脱了外衣揭开被子躺了上去。
一整天强装镇定的李灵姀此时慌了,心跳加快。只能紧闭双眼,一点点缩进被子里,整个人包着被褥,像只蚕茧。
突然脸上的被子被揭开,李灵姀惊慌失措,立马坐起身子往后退,双手捂紧胸前的被子,“你干嘛,我...我头上还有伤呢!”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萧清远一脸无奈,“我不碰你。你这样盖住脸,鼻子能呼吸吗?”
李灵姀谨慎的看着萧清远,“我晚上睡觉会踢被子,这样不易染寒,你自己盖一床被子。那,你盖那床。”
两人各自拿着被子盖上躺下,李灵姀这才放心。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啊,他夫君为什么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同他盖一床被子,哼,怪不得前世他对他的死没有感到伤心。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前段时日的相处也只是普通情谊。他们的婚姻,也只是权衡利益下的选择、交易吧。
见李灵姀缩成一团,挨着墙壁,有些不忍,“这院子还有其它人,我如果出去睡,那些家伙嘴碎,会说闲话的。”
“哦。”
原来如此,更加心酸了。
“过几日,我就走,这里比较安全,是简陋了些,委屈你一段时日,等处理好事情了我就来接你。”
“嗯!”
萧清远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