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晫儿,以后再遇到静乐,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说起静乐公主,皇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半个月,静乐公主说是带着谢晫玩,不日半天的功夫,谢晫就被发现站在一块儿假山顶上,高兴的又蹦又跳。
当时把坤宁宫一众奴婢都吓的够呛,半劝半骗,总算是把这位小祖宗给带了下去。
事后皇后心有余悸,一连关了谢晫好几日。刚刚将谢晫放了出去,又是遇到了静乐公主,这次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但堂堂一个皇子,弄得满身是泥,传入到了皇帝耳朵里,定然又是一番训斥。
谢晫听母亲说不让他和二姐玩耍,当下就瘪起了小嘴,哭闹着说道:“母后,你这个坏人!我要和二姐姐一起玩!”
皇后也不以为意,吩咐人将谢晫带到了偏殿,问道:“王嬷嬷,你说静乐这丫头,这么刻意的接近晫儿,到底是得了什么人的指使?”
王嬷嬷沉吟着说道:“二皇子虽然被立了储君,只要他还当上皇帝,一切都还难说。奴婢以为,娘娘不妨和敦王殿下多亲近,毕竟他在娘娘的膝下长大,总是要比旁人特殊一些。日后八皇子殿下想要,必然能用得着。”
“你听到了什么?”
“奴婢听乾清宫那边的贵公公说,皇后处置卫王时,特地把那位林姑娘也叫了过去。”
皇后甚是惊讶,问道:“你是说,皇帝和卫王的对话,林家那丫头也全听了?”
“还有更诡异的呢!”
王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日的内阁陈奏,林姑娘也都在一旁听着!”
皇后皱眉问道:“集义殿议事怎么能有外人在场?内阁那几个老头子就坐视不管吗?”
“听说啊,东厂的小曹公公去江南之前,特意给手下的人叮嘱,务必要小心侍候着林姑娘。连这位活阎罗都发话了,内阁那些人哪里敢乱说话?”
“曹琅还顾得上这些?”
皇后这下可是着实吃惊,当即站了起来,在殿里走了几步,说道:“可没听过那丫头和曹琅有什么来往。”
“这就是奴婢要说的。”
王嬷嬷紧跟在皇后的身后,说道:“康宁伯府在京中一向没什么根基,也和那些大人们没什么来往,因此到了京里五年,康宁伯空有着爵位,在京中一向没什么地位。”
“一直到了今年,康宁伯突然连升三级,究其原因,一切都是看着林姑娘的份上,才施了恩典。”
“那林姑娘不过一十三岁,陛下自然不会看她的面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陛下一定在私下里委了敦王殿下重任,不好明着赏赐,就只好借着这样的手段来安抚他。殿下对林姑娘如何上心,想必娘娘也是知道。”
皇后犹自疑虑。说道:“就算陛下给了小四儿差事,那也只是临时用着而已。小四儿你也是知道的,他能有什么才干辅佐晫儿?”
王嬷嬷有些着急,说道:“我的娘娘啊!正是因为敦王殿下不可能当得上太子,陛下才敢把重任交给他。就像陛下将禁卫交给了敦王殿下一样,有些苦差事,哪有让一国储君去抛头露面的?”
王嬷嬷的这番话合情合理,皇后深以为然。
想起了这几日,一直将林紫苏拒之门外,皇后心中大是后悔,说道:“本宫这些日子只顾着生闷气,倒是没想的这么远。眼下那丫头已经出了宫,再把她召进宫里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当然不能再把人召进宫里来,不过娘娘倒是可以补救一下。林姑娘这几日说是在替陛下瞧病,娘娘不妨以自己的名义给康宁伯府上送去一份赏赐,就说是娘娘感念她这几日劳苦,特地行了赏赐。”
皇后当即就同意了王嬷嬷的提议,命王嬷嬷到自己的小库房里挑上几分厚礼。
林紫苏前脚刚到家中,后脚皇帝和皇后的两份赏赐就到了林家。
这一次皇后明显是花了心思,首饰珠宝、绫罗绸缎这些女孩们喜欢的物件,装了满满的两大箱子。
自从五月份以来,林家可是得了不少的皇帝的赏赐。
一开始林家的下人还都当成了稀罕事,纷纷凑上前去看热闹。眼下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围观的兴趣。
倒是黄氏,每次的赏赐都会细细看上一遍,等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不是埋怨林紫苏耽误了她家女儿的前程,就是数落林紫珠为何不去学医。
当然,黄氏的这些埋怨,林紫苏是听不到的。就算是听到了,对于目前的黄氏,也不甚在意。
她只是觉得,自从自己和谢晞赐婚之后,宫里的帝后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皇帝似乎越来越喜欢在内阁听政时诊脉,偶尔还会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皇后以前还算是客气,但这次去宫里,竟然一直将她拒之门外。本以为皇后是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明不白的给了这么多的赏赐。
有赏赐是好事,起码母亲不会再为家里的生计发愁了,林紫苏姑且这样想着。
到了晚上,谢晞又是不请自来。
这次谢晞一改往日的风格,一见面,直接了当的说道:“苏苏,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出去?是离开京城吗?”
林紫苏有些诧异,谢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