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听对方言语不善,正要训斥对方几句,接着就有几个兵士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将一条锁链捆在了她的身上。
刘夫人连忙挣扎,大声尖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什么!”
面对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刘夫人和两个贴身丫鬟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不过几息的时间,刘夫人就被锁链锁了起来。
刘啸林见事情不妙,他可不能任由自己的大嫂当街被人锁了去,忙招呼着人出手阻拦。
然而兵部过来的人个个都是沙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可不是他们五军都督府这一群靠着祖先荫庇的人能比。
十几个人上前,被五个人三拳两脚放倒在地,一个兵士活动了几下手上的筋骨,轻蔑说道:“就你们这样的人,还学人砸店?回去跟你们大都督说,你们五军都督府啊,跟在我们兵部的身后吃个闲饭就行了,舞枪弄棒的,你们这些人玩不了。”
刚刚在绸缎庄里打砸的两个人,只顾着在店里肆意破坏,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没当一回事。
待他们两个出来时,顿时大吃一惊。
跟他们一起过来的人,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打滚。
而刘夫人被锁链困成了一个大麻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嘴上也被一个破布团堵着,只能“呜呜”的发出声响。
这群人当中,也只有刘啸林站的远,才毫发无伤。
刘啸林心知今日是撞到了铁板,心中有些打鼓,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大嫂被人绑走。
他闪身上前,拦住兵士的小头目低声说道:“这位军爷,人你们也打了,给五军都督府一个面子,咱们今日的误会就此揭过,兄弟感念您的情。”
那小头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误会?哪里误会了?你们这群人当街捣乱,我的这些兄弟们,这可是亲眼见。我们兵部管不着城里的治安,不过身为大衍的将士,既然见到了不平之事,自然是要管上一管。”
刘啸林心中暗骂,这群兵部的**,分明就是绸缎庄请过来的,哪里是什么路见不平?
他心里不服气,然而自己的大嫂在人家手中,万万不敢惹火这帮人,嘴上极其恭敬说道:“是是是,我们不懂事,你就放了我大嫂吧。”
那小头目侧目朝刘夫人的身上瞧了瞧,漫不经心说道:“你这个要求可有些过分了,这个妇人一看就是主谋,如此作恶,自然要交由京兆府惩治。”
刘啸林还待再说,那小头目大喝一声,说道:“兄弟们,收队!”
眼看着这么如狼似虎的一群人要带走刘夫人,刘啸林顿时就着急了,拉住那小头目,色厉内荏说道:“慢着!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刘啸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远去,待兵部的人走后,地上的这些人才敢爬起来。
一人战战兢兢问道:“刘二哥,大嫂被这群人带走了,咱们该怎生是好?”
刘啸林黑着脸,握紧了拳头说道:“兵部胆敢抓走大嫂,分明就是故意的,我这就回去向大哥禀报,我倒是看看,这群人到底能硬撑多久。”
自始至终,黄掌柜只是冷着脸在一旁看动静,没有说上半句话,仿佛是一切与己无关。
直到双方的人都离开,黄掌柜这才招呼了几个伙计一同进了铺子。
林紫苏在不远处看完了全程的经过,眼见着百姓们慢慢地散去,同掠影说道:“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去罢。”
掠影在滇王府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见识,问道:“小姐,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人闹了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林紫苏不答,一双美目喊着愁绪,朝西看去,西边的天空中积满了灰色的云朵,只是在阳光的映照下,边缘上若有若无的显了一层金边。
看来,又要有一场暴风骤雨了。
暴雨还没落下之时,五军都督府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据说五军都督府的那位都事刘啸风带了一帮人去了京兆府要人,得到的消息却是兵部从来就没没有往京兆府送过犯人。
等刘啸风回去之后,接着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了兵部。
兵部只是派了一个右侍郎出来迎接,说是兵部向来不牵涉私案,对上午在街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侯爷,舍弟回来说,人就是他们兵部的人带走的,怎么可能一概不知?小的面子倒无所谓,可谁都知道我们刘家一向都是跟着侯爷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分明就是看不上咱们五军都督府,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刘啸风听说自家的母老虎被兵部的人带走,心中先是庆幸,接着就觉得好像自己该做点什么才行。
虽然这妇人没什么可取之处,可到底是自己的夫人,人死了无所谓,断不能毁了刘家的名声。
他心急火燎的跑了几处关系,依然是没有打听到夫人的去处,无奈之下,只得来求见方栾,看看方栾到底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放屁!”
方栾忍不住的骂出声。
关中的兵权他虽然拿到,但大军出征的军需,兵部迟迟都没有了下文。
此次剿匪至关重要,关系到他在朝中的地位,方栾看的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