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失败的时候,余津津才发现昨晚结完账,账户空了。
她惊在凳子上。
自己这几年的小积蓄,只抵边柏青一顿饭。
病房里余妈喊起来:
“津津!快叫护士!叫医生!”
余绍馨大出血了。
可能因为和余绍良还是龙凤胎的时候,一起在妈妈子宫里抢营养,余绍馨失败了。
打小血小板低,体育课800米都坚持不下来,头发比余津津的黄且稀。
血袋不够,余津津挽起袖子:
“抽我的。”
医生见惯了家属的不专业,不耐烦:
“先去验血。”
验完,匹配,护士要抽300cc,余津津:
“400cc吧。她血小板低。”
护士对家属的不专业也无语:
“瞧你这小细胳膊吧,先顾好你自己。这几天一定不要拿重物,别洗澡,多吃高营养的食物。”
想起还没支付成功余绍馨的营养餐,余津津找余妈要。
余妈一听到钱就愣,犹犹疑疑掏兜:
“你没有啊?”
“装什么失忆?”余津津一喊,脑子嗡鸣,眼前发白,“我工资刚发,不是你都拿走了吗?余绍良的鞋就必须得买?”
余妈:“我寻思你起码留点底。”
余津津烦了,瞥见余妈脖子上的项链,想起了那个贵重的耳钉。
“我的耳钉呢?”
“这时候要什么耳钉?我早找馨馨要回来,给你收起来了。放心吧!”
余津津开始犯恶心,手扶着墙:
“别惹我,我脾气到顶了。我的东西在哪儿?”
“你书架后头,我用书挡严了。”
余妈知道余津津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发疯,六亲不认。
余津津夺过余妈手里的钱,扶着电梯,打了出租,定好营养餐让派送到医院。
回家翻出耳钉,直接奔首饰店去了。
正规的大首饰店对于回收的珠宝杀价过分,余津津这才知道钻石回收,哪怕一次也没戴,只完成交易,就开始价格跳水。
除非具有收藏价值的钻石。
而大多数钻石,都没有这个价值,只有摆阔的意义。
一个导购好意,小声喊余津津:
“哎,过来。”
余津津收好丝绒盒子,凑过来。
导购掩嘴:“大首饰店做的就是高价卖,低价进,你这个很新,在这便宜卖了可惜。”
余津津:“我急着用钱。”
导购四处瞅瞅,低声:
“我认识典当行的。你要是能等,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可以带你过去。”
余津津觉得陌生人做好事,不能好到这个份上,眼睛发花,没心思周旋:
“你有什么好处?”
导购见多识广,打量下余津津,直言不讳:
“反正会比我们店里出价高,我能有提成。”
相当于中介。
余津津明白:“中介费,典当行出还是我出?”
导购:“典当行出。你发票、证书还在吗?”
余津津摇头。
导购笑着保证是和卖出方站在一边的:
“哦,收的礼。典当行给的你价格高,我抽成也高。”
余津津等在首饰店一旁,半小时后,导购换好了便装,开着车,领她去了典当行。
彼此交换了名字,导购叫何逢萍。
典当行很气派,很冷清。
何逢萍朝里间喊了两遍,才有个戴珠串、大戒指的中年男出来,手中握牌。
中年男客气但不是很热情,似乎还留恋在牌局中,打招呼不忘记瞅牌,也不大认识小掮客何逢萍的样子。
看来,何逢萍并非常有生意,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散单。余津津对她没有那么警惕了。
何逢萍给余津津和中年男牵了线,叫他们验货、谈价。
典当行老板放下牌,打开丝绒盒子,搭眼一看,这才正眼瞧人。
他又开了验光灯:
“发票和证书带来了吗?”
余津津摇头,急着交易:
“你报个价。”
陈主任这时候打电话来,余津津才猛然惊醒:
到下午班的点了!忙晕了,没去报社,也忘记请假。
准备接通电话挨训,结果——
“小余,边总那边搞定了吗?”陈主任急切却客气。
余津津想不出对策,撒谎:
“陈主任,边柏青没接电话,在开会吧。”
典当行老板忽然抬头,上下打量一番余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