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余津津提着剑,先出。
残剑、书和胸针被余津津扬到副驾。
一路开进老报社。
余津津不下车,喝正在院子里训更低一级员工的前主任陈:
“Mr.陈!谁找我?”
陈跑过来,一脸笑容,套近乎:
“妹妹越来越霸气。你舅妈在这干坐一上午了,闹情绪了。”
“叫她出来。”
要的就是晾够边柏青的舅妈。
陈赶紧回头,打发人去叫舅妈。
舅妈挎着手提包,穿着稳稳重重的过膝裙,出来办公楼。
陈朝舅妈点头哈腰。
舅妈朝余津津:
“等着你,你总也不来,我叫你舅舅司机回去了。让你载我,把你当司机,你能接受吗?”
余津津推开副驾:
“怎么不能接受?司机要是放到以前的年代,和蹬三轮的没区别,都得劈开腿踩油门和刹车。巧了,这车也是劈开腿得来的。”
老陈瞪了大眼睛,连装没听见都来不及。
舅妈一副不敢入耳的样子,作势抚头发,半捂着耳朵,坐上副驾。
一个曾经骚扰过自己的,一个才揶揄过自己出身的,居然经不起自己一句话的刺挠。
余津津潇洒甩了下头,墨镜从头顶合到眼前。
陈朝她们摆手,恭敬目送。
余津津朝前主任陈:
“Mr.陈!办公场所,不许随便放人进来,你这大门看得不行。不行就调个活儿。”
陈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怕再被穿小鞋。
911打个大弯,疾驰而去。
舅妈在副驾上硌了老娇臀,欠欠腚,摸出盛胸针的盒子,眼睛僵了几秒后,一下就扔车厢里了!
——跟碰了脏东西似的,赶紧拍拍手指。
余津津笑着安慰舅妈的大惊小怪:
“里面是你的胸针。家里实在找不到盒子,用这个给你盛了。”
舅妈脸上浮出红晕,别过后脑勺:
“那你也不能用套盒!”
余津津转着方向盘:
“瞧你那个兴奋的样子!你外甥又不用盒子,他用里面的瓤。”
舅妈转过头,看了专心致志开车的余津津几秒,表情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搁,憋了半天,非要说句什么。
盯着地上的盒子,舅妈憋出一句:
“你们年轻人,玩很大!”
余津津无所谓的语气,打个拐弯:
“我们街上出身的女人,敞开大门做生意,就这样。不然舅舅能知道那种好地方?得有点绝活勾搭着人,才叫人念念不忘。给你勾激动了,是不是?别再盯着盒子看了,越看,想得越多,回头再激来了月·经。我这车子够红的了。”
舅妈朝余津津瞪大眼睛,半天合不拢嘴,像初见野人。
她没遇到过这样说话的人,坐立难安似的,又被残剑硌到。
屁股下抽出剑,舅妈皱着眉:
“你车上都是什么?”
余津津斜眼一瞧:
“对了,哪儿有卖击剑的?换一把。具体用途不能再给你普及了,年轻人玩很大,突破想象,直叫你脸红心跳。”
正经舅妈被调戏,呼出长长一口气。
保证她活了五六十年都没见过半块这种人。
“怎么还有本书?”
从车座上不停掏出东西,舅妈已经不怎么惊奇了。
是边柏青放在书架上的《刑法学》.
余津津:
“时刻谨记做个守·法公·民。”
舅妈摇摇头,掏手机,打给舅:
“老沈,青青玩的那种剑,你知道哪儿有卖的吗?他那个要。”
她不提余津津的名字和身份,说她是边柏青的“那个”。
舅妈朝电话应:
“对,她要——剑。”
老娘们儿又暗暗膈应人。
剑、贱同音,也能听出差别。
余津津一听,直接把车子拐到路边的五金店。
忽然凑到舅妈电话旁:
“亲爱的舅舅,中午我要请舅妈,你不来吗?昨晚一别,已经开始想你了。”
舅妈听不惯,捂着电话,问下车的余津津:
“你在这儿停车干嘛?”
余津津头也不回:
“买点见面礼。”
舅妈没听清,回到电话里嘀咕。
余津津进了五金店。
正值午饭时间,五金店小老板准备吃饭,见有人进来,翻过提篮的花布。
余津津:
“来桶红油漆,大红色。”
“要多少升的?”